最近下雪,它霸佔了一塊閒置的抹布作窩,這會兒正縮在一邊享受恆溫燈的溫暖,舒服地眯上眼睛,昏昏欲睡。
“哎呀,上次忘了問師父鬼鴉頭上長腫塊是怎麼回事了!”他端詳了一會小鬼鴉腦袋兩邊的小鼓包,嘆了口氣。小鬼鴉本身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依舊愜意地打著瞌睡。
白契舉起手,打算捏住它的腦袋仔細看看小包,不料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啊?大冷天的還來看書。”
這麼嘀咕著,他放下小鬼鴉,開啟門,卻發現門口站著一位“不速之客”。
“怎麼是你!”
兩邊都異口同聲道。
“我本來就是藏書先生,我在這裡很奇怪嗎?”
“我本來就是學院學生,我在這裡很奇怪嗎?”
再次同步。
這下他們兩個都沉默了,大眼瞪小眼,鼓著腮幫子等對方率先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最後還是白契先開口了:“咳,要不你先進來?”好吧,其實是因為他實在是受不住源源不斷灌進來的冷風了。
“哼,算你有風度。”似是找到個臺階下,田兮抖落衣服和馬尾上的雪花,走了進去。
白契也懶得跟這個小祖宗廢話,索性走到桌前拿起書冊,一副辦公的口氣:“看書還是借書?”
田兮一愣,用詫異的眼光上下打量著白契:“你……等等,老師說新來的藏書先生不會就是你吧?”
白契挑挑眉:“怎麼?難得來看一次書的小同學發現了驚天大秘密?”
“什麼叫難得!我最近是因為……因為沒有時間才沒來的,我很愛看書的,以前我經常呆在藏書閣好嘛!”聽到白契戲謔的話語,田兮小臉一紅,當場炸毛,“而且你不是個掃廁所的嘛!古爾丁爺爺呢!藏書先生我只認他一個!”
“退休了。”面對田兮大聲的質問,白契翻著書冊輕描淡寫道,面上波瀾不驚,眼睛都不抬一下。實際上心裡已經叫囂了幾萬遍“掃廁所怎麼了看不起掃廁所的啊?”
“什麼?我也就沒來大概兩週而已啊?”
白契輕輕合上書冊:“哦對,準確來說,古爾丁老爺子是‘被退休’了。”他抱著手臂斜倚在桌邊,似笑非笑地看著田兮:“所有現在藏書先生確實只有我一個,這位同學,藏書閣請保持安靜,如果你只是來找我麻煩的那就請你出去。”
“你!”田兮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奈何不好發作,只能耐著性子,撇撇嘴:“我要借書!《古陣法圖冊》!人家本來還想在這裡看的……”
無視掉她暗自嘀咕的後一句話,白契聞言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古陣法圖冊》?這小崽子居然能看那種書?有點意思。)
“二層四十號書架第二排。”
見他答得這麼幹脆,田兮露出一副懷疑的表情:“書冊都不翻?你不會是故意耍我呢吧?”
“誰稀罕耍你。”白契再次回嗆,“流光聖者不久前把那本書借走了,那是孤本,現在還沒還回來,你改天再來吧。”
田兮顯然是不信,一拍桌子,正欲開口,誰知藏書閣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冷風夾裹著雪花飄散進來,凍得白契結結實實得打了個冷戰。和冷氣一起進來的,是熟悉的聲音:
“白老弟我來找你玩……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