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人看到,踏在月桂林間羊腸小道之上的少年帝王,那張冰冷的臉。
皇后寢宮長秋宮內,身穿龍袍的帝王面無表情的踏入了此間,走在了那無數根高大的玉柱之下。
身披鳳袍霞冠的文靜女子,躺在痙那一張巨大的鳳榻上,有柔軟的金色簾幕遮住了內裡風景,外人不得見,兩旁有宮女端藥侍立。
見到靈帝后,她們臉上沒有出現發自內心的畏懼,只是對著靈帝微微欠身行了一禮,因為她們是楚候姬羽的人,又何須對著傀儡一般的靈帝,敬畏?
靈帝走到了鳳榻前,拉開了簾幕,進入了裡面,然後坐到了皇后的身邊。
他溫和如春風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說:“我想陪皇后說說話,你們下去吧!”
兩名宮女對視了一眼,然後躬身退下。
她們並不是修為高深的修道者,在簾幕的遮攔下,她們並沒有看到,靈帝那雙狹長的雙目中,那般濃烈的殺機。
兩名宮女退下後,整個長秋宮忽然變得有些清冷,寂靜。
靈帝輕聲說:“楚候姬羽,比文卓、袁楚之流,更可怕!”
一句簡單的話,道盡了多少貌合神離。
皇后苦笑:“那以前你是引狼入室,現在引的又豈止是狼?”
靈帝眯了眯眼睛,說:“不過劉玄跑了,不知為何楚候沒有親自去追。”
皇后笑道:“這很簡單,因為長安城,乃至他的整個領土裡,有著太大的不安定因素,導致了他目前不能離開。”
靈帝聞言,臉色驟變,眼裡蘊滿了憂慮,說:“他會不會,察覺到了我們偷偷做的事情?”
皇后搖了曳,一雙鳳目裡閃爍起幾分睿智,斬釘截鐵地說:“不會!若是察覺到了我們所做的事情,他便會開始著手警告,甚至對我們做出相應的手段,震懾我們,而不是如今這般平淡的每天與你下棋喝茶,進餐飲酒。”
靈帝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說:“永理!”
自從判官當上益州的州牧後,益州一片平靜,就像那些在風中巍然不動的青山。
直到劉玄的大軍,叩開了益州北邊城的大門。
判官有些震驚,他第一反應是,為何自己人要攻打自己人?
不過緊跟著,他便反應了過來,這是叛變。
於是,他急忙召集大軍,前往益州北部抵抗。
益州北部第一郡,名為天牛郡,是草木茂盛之地。
劉玄卻並沒有採瑞攻,只是以自己人的身份,誘導天牛郡郡守開啟了城門,然後殺了天牛郡守軍一個措手不及。
因此,劉玄很容易攻下了天牛郡,這樣的速度在戰事裡,簡直可以用閃電來形容。
當劉玄攻下天牛郡的時候,不僅符邦的追軍到了,就連判官的守軍支援也到了。
劉玄站在天牛郡不太高的城牆上,看著策馬在前,身後旌旗招展,大軍如同烏黑而厚重的雲海,連綿數里。
黑雲壓城城欲摧,壓的不只是城,還有劉玄的心。
劉玄看向身旁,那名眉宇間寫滿了桀驁的白衣女子,萬分恭敬地說:“請幫我對付符邦。”
白衣女子沒有什麼表情,問:“就是那個揹著三把刀的少年?”
劉玄說:“正是。”
白衣女子眉頭微挑如劍,臉上葛了濃郁的桀驁,說:“這些人可全部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