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人海,而是一片殺戮的大軍。
金戈鐵馬,充斥在隴西郡的城內和四野。
許多事物都被這些肅殺之氣逼退了數分。
姬羽沒有理會這些,他只是負手前行。
他明明只是常人走路的姿態,看起來速度很慢,但只是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不見了蹤影。
越過隴西郡,再向前便是傳說幟武都郡。
作為西涼最前端的屏障,在這樣的局勢之下,即使馮騰大將軍下葬這樣的重要事情,武都郡的守軍還是沒有撤離。
因為他們要守護著西涼,以鮮血來保護西涼這片土地,以防止楚候大軍突然進攻。
不參加馮騰大將軍的葬禮,自然是有些不敬,也有些不忠的。
但比起不守西涼,或者說在面對敵人入侵西涼的時候,擅離職守,不戰自退來說,那些都是太過渺小的事情。
這些事情,才是大大的不忠,和大逆的行為。
武都郡計程車兵,都以為自己會看見成千上萬的兵馬,會經歷一場無比慘烈的血戰。
但事實上並沒有,他們只是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一身玄衣,兩隻手上各戴著一隻鐲子、披頭散髮的玄衣少年。
那少年生得極美,就好像從九天墜落紅塵的神仙。
雖然沒有黃鸝釵,但是後漢的楚候姬羽,實在是太過出名。
因此,武都郡的守軍還是認出了這名玄衣少年的身份。
貼滿了符篆的攻城器具,出現在了城頭。
貼滿了符篆的弩車出現在了城頭。
那些恐怖的符箭兵出現在了城頭。
武都郡的所有守軍,都將自己的武器對準了楚候姬羽,準備以凡間之力,竭力斬殺這位孤獨的神靈。
姬羽抬起頭來,看向了那一張張毅然決然的臉,感慨地說道:“其實這段時間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有了太多的心境變化,以至於我都不知道,如今的我,有多強。”
他自言自語的話,自然只有他自己聽得到。
但那樣,也就夠了。
“錚”的一聲靳。
一柄佈滿了裂紋、殘缺不完美的火紅色長劍,出現在了曠野之上。
有無數的烈焰席捲四野,隨風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