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流下了悲痛的眼淚,並不是因為白衣女子死去而難過。
當然,白衣女子死去他是有些難過的。
但更多的,則是想到那位大人物的震怒,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死的很痛苦,那些家眷也前途未僕,他就更難過啦。
莫大的悲痛湧上心頭,隨著眼淚無聲落地,流進了冰冷的泥土地裡,悄無聲息。
周瑾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看著劉玄就像在看著一隻馬戲團的猴子,饒有興趣地問道:“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難不成你暗戀這朵溫室裡的花,所以哭得如此傷心?”
劉玄淚流滿面的苦笑道:“自己死了就算了,還要做連累整個家族的千古罪人,又如何能夠不悲傷?”
周瑾點了點頭:“有道理!”
跟著他揚起了衣袖,那柄渺小如塵埃的劍,頓時再次出現在了劉玄的面前。
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小小的地靈秘境中,他不認為還有什麼人能夠救下他。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柄細小如塵埃的劍卻碎了。
因為兩個人出現了。
一個戲子。
一個廚子。
戲子臉上掛著燦爛而誇張的笑容。
廚子面容卻是冷漠的像北溟的一塊冰。
在他們的身旁,自然還有當初在下邳城被楚侯姬羽斬殺的呂溫侯。
劉玄宛如見了鬼一般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而周瑾則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裡見到這二人。
“你不是在下邳城被姬羽擊殺了嗎?”劉玄瞪大了眼睛問。
呂溫侯冷哼一聲,說:“他斬殺的只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
周瑾看了戲子和廚子良久,才開口道:“庖子,魏無忌,你們兩個居然在這裡,讓我想想你們來地靈秘境做什麼呢?”
戲子很誇張地笑著說:“你猜我們來幹什麼?九千歲魏貂,讓我們來猜猜你們來地靈秘境幹嘛?神武又在哪裡呢?早知道你們也在這一方天地,我們又何必這麼麻煩呢?”
周瑾,這麼說也不對,應該是後漢的周瑾,東華大陸的九千歲魏貂聞言,蹙了蹙眉頭說:“你們什麼意思?”
面對東華大陸的天下第一廚庖子和兩面三刀最無常魏無忌,沒有人敢大意,即使是神武,更何況魏貂。
當初庖子和魏無忌被西楚武祖警告而被迫退走的時候,伶月和符邦曾問要不要追?姬羽說過追了會死,便是這個簡單的原因。
庖子板著臉,如同一塊北溟的冰一樣,說:“我輩性喜廚,十年居鄉野,今日戰後漢,持刀斬秦王。”
此時庖子的氣概,正如白衣女子如出一轍,完全不把一朝或者一世放在眼裡的大逆之氣,但卻不知比白衣女子強盛了多少倍。
魏貂臉色大變,他身為大秦王朝的九千歲,如今有人當著他的面,說要殺他們王朝的王,要殺他們大秦王朝的主子,他又如何能夠不怒?
但是,身為大秦王朝的九千歲,怎麼可能對局勢的判斷不清楚,此時的他唯有隱忍。
按照他的實力,如果庖子和戲子能夠放開來和他打,他會很麻煩。
目前沒有神武的意思,他是不會冒任何風險的。
庖丁揚起了右手,指了指坐在地上悲傷的痛哭流涕的劉玄,說:“我要帶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