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後漢權劍倚天之日,文卓身穿紫金蟒袍,闊步入殿。
百官跟在其身後,距其七步之外。
無形之中,文卓行的竟然是後漢的天子禮儀。
——朝臣,距天子七步之外。
高而遠的臺階,就像一條通天大道。
文卓一步步帶著朝臣們登臨臺階,就像是在登天道,即將要成為俯視眾生的大物那種感覺,很是讓人陶醉。
行至道中,他忽然感覺後背發涼,寒意刺骨,只是一瞬間那種生死之間的危機感,便襲上了心頭。
憑著多年身為豺狼的感覺,他猛然轉身,只見那已經是風中殘燭、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王寅,竟然是不知何時拔出一隻短劍來,刺向了文卓的胸膛。
驚變生,那些朝臣紛紛驚呼著四散而躲,生怕殃及池魚。
文卓也並非俗輩,雙目一凝,兩隻眼睛綻放出宛若豺狼的兇狠來。
跟著,在那把短劍即將刺到文卓胸口的時候,文卓忽然雙手一合,竟是一把夾住了那把短劍,頓時短劍再難進分毫。
他怒瞪著王寅,暴喝道:“老東西,原來你真是居心叵測。”
王寅冷冷一笑,卻是一改常態,渾然不懼,說:“你如今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逼走了,李儒先生對你怎麼樣,你對他如何?”
“可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失道者寡助?”
文卓雙手忽然鬆開,緊跟著一拍,那一系列動作完成的極快,於是那短劍在期間只是再進了分毫,便又被一巴掌,給拍停了。
巨大的反震力,讓那把短劍發出了劇烈的嗡鳴,如泣如訴。
頓時,王寅連帶著那把短劍都被震了開來。
狂風捲玉臺,文卓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隻巨大的南瓜錘,此時他的豺狼之姿,完全顯露了出來。
就在這時候,四面八方不知從哪裡湧出來了數名黑衣人,皆拔劍朝著文卓撲了過去,目露兇光。
王寅身為後漢三朝老臣,官居當今司徒大人,自然有能力,安排這麼多刺客進來,而且這些刺客修為都不低。
王寅也不是個軟柿子,修為與文卓在伯仲之間。
一時間,文卓陷入了險境。
當那些劍光縱橫交錯,夾擊而來的時候,文卓手中的雙錘頓時化作了兩道颶風,將那些劍光全部捲入其中。
一時間兵器撞擊聲不絕於耳,隱約可見如星星點點的小火星四處濺射。
就在這時候,王寅再次刺出了一劍,朝著文卓胸口疾馳而來,一時間劍氣如龍。
這是王寅最強的一刺。
他已經是風中殘燭,而所激發出來的靈氣,無疑就像殘燭之上的火焰,火焰越發兇猛,那麼殘燭的壽命便越短。
王寅如今的力量,所依仗的,不是修為,而是壽命,每增強一份靈氣,就多燃燒一分壽命。
風中殘燭,燭為壽命,靈氣為燭火。
就在那如龍的劍氣要接近文卓那肥胖而寬大的身軀的時候,忽然出現了無數寒劍斷裂的脆響。
跟著,那些刺客紛紛如同一張毫無重量的麻袋一般,吐血倒飛了出去。
最後,那兩道颶風竟然是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合併在了一起,勉強擋住了王寅那一劍。
颶風斬龍,兩柄巨大的南瓜錘夾住了那柄直刺而來的短劍,文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臉色一片蒼白。
這場突如其來的刺殺,再加上刺客修為的不俗,只是頃刻間,便讓即將成為堂堂相父的文卓,逼成了強弩之末,落水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