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謙卑而恭敬的樣子,就像小時候他經常欺負的那條大黃狗。
孫政接過了那傳國玉璽,在手中把玩了片刻,然後將其收入懷中,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這大概是袁書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從他喉嚨間抹過,只是一瞬間天旋地轉,喉間猶如熱泉噴出,很濃,很黏。
與世長辭!
在最後那一刻,他想了很多。
例如,如果當初不是他太過貪心,想要殺掉孫堅搶傳國玉璽,然後跟大哥袁楚分道揚鑣,日後好名正言順的自立為王,是否也不會落得今天這種地步?
……
……
長安城,雨停了,彩虹有些淡,但卻還是美如夢。
令人神往的虹橋高高的掛在天空,長安城的行人們皆忍不住要駐足看上了兩眼。
在一家麻辣火鍋店的包間裡,一個靠窗的位置前,一個玄衣少年和一個紅衣女子正在吃麻辣火鍋。
此二人,正是姬羽和伶月。
伶月顯然對著色香味俱全,十分爽口的麻辣火鍋沒什麼興趣,即使她點的是鴛鴦鍋,但在那白湯裡卻只煮了一片青菜葉。
很顯然,在伶月眼裡,比起麻辣火鍋,窗外那座淡淡的、高掛在湛藍的天空下的虹橋卻更加迷人。
姬羽卻是正揮舞著手中的筷子,吃的津津有味。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覺即使是他夾菜的手勢,也有些像是出劍。
半晌,伶月收回了目光,看著鍋內那翻騰的青葉,索然無味地說:“公子,若是文卓知道了我們進城,會不會有麻煩。”
姬羽吞下了一片沾滿了紅辣湯汁的肥牛,笑著說:“又不是隻有文卓盯著我們,王寅也自有他的手段,我進的火鍋店,跟王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很快,王寅的人就會找到我們,然後好生安排我們一番。”
“你不是覺得王寅用蝶舞做你的替身,去行那齷齪之事,離間呂溫候和文卓,有辱與你嗎?”
“怎麼事到如今,反倒擔心起我們出現在長安城,會不會壞了王寅的大事?”
面對公子的疑問,伶月忽然笑了起來。
她看著公子臉上那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說:“我不是怕壞了王寅的大事,而是怕壞了公子的大事。”
姬羽的筷子懸在了半空中,就宛如刺出去的劍忽然被定格住了一般,不過只是一瞬,他便夾起了一片藕片,放在嘴裡,笑了起來。
一切,盡在不言中。
……
……
太師府內,文卓看著枕邊的佳人,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覺得這一切,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儘管他已經和佳人同床共枕了好些日子了。
他微微撐起了身,看著身旁正在熟睡的佳人,舔了舔嘴唇,那模樣就好像一個看見大家閨秀的飢渴老流氓。
若是什麼時候,能讓伶月本人睡在自己身旁就好了,而不只是一個替代品。
不過只是一瞬,他便打消了自己心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