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呂溫候,馬是赤兔,戟是方天畫戟。
此時,呂溫候的神色也有些詫異,他滿眼不解地看著自己手中威武的方天畫戟,似乎在想,為什麼會發生剛剛那一幕。
到底是他出了問題,還是方天畫戟出了問題?
不過,呂溫候是何許人物,只是一瞬間他便有了答案。
這並不是他本人出了問題,也不是方天畫戟出了問題,而是因為他出手,也是憑著戰鬥的本能,而孫堅防禦自然也是憑著戰鬥的本能。
這種本能都是身經百戰磨礪出來的,自然有著共通之處,其實跟姬羽所達到的一劍萬物的心境,是一樣的道理。
既然共通,那麼就存在著某種默契,於是便發生了剛才詭異的一幕。
但孫堅接住了呂溫候的一戟後並不好受,整個人倒退出去了幾丈,腳下寬闊的青石板已經君龜裂,碎去。
他的嘴角噙著一絲鮮血,但眼裡還是有著瘋狂的倔強,就像當初少年僧人入道時一樣,只是比之略差了幾分。
呂溫候並沒有接著進攻,而是深深地看了孫堅一眼,略微有些敬佩,說:“江東猛虎之魂,果然名不虛傳,能接下我一戟的人不多。”
“失去了生命,也就什麼都沒有了,回去吧,別做蜉蝣撼大樹、螳臂當車的蠢事。”
“加油,再過個七八年年,你也能位列後漢當世高手,至少不會比那日與我相戰那三人中,紅臉長鬚的那位差多少。”
孫堅笑了笑說:“呂將軍既然武道天賦如此之高,那麼敢問將軍,一個武者若不能在直面生死,面不改色,不心生退意,算什麼武者?”
呂溫候怔了怔,然後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懂了!”
跟著,孫堅唇角微微上揚,握緊了那把猛虎烈焰刀,然後一躍而起,在那長街之上,寬闊的官道之中,斬出了一道刺目的烈焰來。
那熊熊烈焰之中,恍惚下,竟然有一頭無形的猛虎,直撲呂溫候,面容猙獰!
夜晚的益州,朦朦朧朧,星火點點,就宛如一個剛剛睡著了的美人一般。
州府正廳,姬羽坐在主座上。
符邦、伶月、韓星、龍賈、夏侯元、白無常六人依次而坐。
“符邦,這一次要不你去當一次信使?”姬羽看著符邦那張比天下匪寇,還要像匪寇的兇惡嘴臉說。
符邦笑了笑,咧嘴說:“只要羽哥不怕我禮數不全,一切符邦願聽羽哥安排。”
姬羽說:“禮數全不全不重要,話帶到就行了,不過你也別把人殺了。”
符邦笑得更痞子了一些,說:“羽哥囑咐我不殺的人,我一定不會殺!”
姬羽微微點頭,說:“你去問袁楚,到底給我荊州西還是雍州南,得到答案之後,我便會動手,別指望敷衍我,若是想要敷衍我,我兩地都取,到時候盟軍也別怪我姬羽翻臉不認人!”
符邦點了點頭,朝著姬羽躬身行了一禮,斬釘截鐵地說:“放心,羽哥,符邦定會替您討個滿意的答案來。”
語盡,揹著三把刀的少年颯然轉身離開,如同一頭兇猛的雄獅鑽入了夜色的草原裡。
在符邦離開後,姬羽看向了其餘在坐的所有人,說:“召集大軍,準備進攻雍州南!”
伶月、韓星、龍賈、夏侯元、白無常六人有些不解,滿臉疑惑地看著姬羽,不明白他才派符邦前去送信,為什麼直接就要進攻雍州南,這不是在害符邦麼?
伶月性格如劍,當然便是有話直說:“公子,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妥當?”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