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語氣如天地間的碎雪一樣冰冷,不是因為情緒問題,而是因為她的性格本來就很冷,特別是如今踏入劍道以深,自然是一日還比一日冷。
符邦聞言後,咧嘴大笑,匪氣盎然道:“這個比喻好,貼切的形容了敵軍與我軍之間的實力差距,殺他們對於我們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他向來這麼自信,也向來這麼匪寇、流氓,因為他不僅長得兇,還有有三把刀啊。
韓星撇了撇嘴,說:“符邦大哥,你最近越來越能拍馬屁了。”
夏侯元聞言怒目瞪著韓星,說:“符邦大哥比你強多了,好不。”
背一把重劍的龍賈沒有說話,緊繃著臉。
白無常的臉色很差,他想起了那個比兩個黃鸝還可愛的女孩。
判官也是如此,但他想的比白無常多了許多,畢竟這裡曾是他的家,滿載著他人生所有的因,也結了一些果。
因此,他從郡守府的大管家成了金縣縣衙的判官。
伶月那雙冰冷的眼睛裡有擔憂。
符邦看了出來,於是問道:“伶月姐是在擔心羽哥吧?我覺得,這地靈秘境中,能傷羽哥的很少。”
伶月說:“公子內傷在身,郡守府大火殺人那一晚,他受了不輕的內傷,然而今天他獨自入廬山郡,實為開城,恐怕應是與某人鬥法。”
符邦若有所思道:“羽哥一劍包容永珍,推演算計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如此做,應當有自己的把握。”
伶月難得流露出了冷以外的情緒,那是一絲苦笑:“可是,公子受了傷啊!”
聽著這些話,大家才知道,伶月姐儘管生羽哥的氣,心裡還是掛念著羽哥的。
可是距離上一次郡守府之事已經快一年了,起初羽哥就完全看不出來有受傷的痕跡,將近一年的今日,為何伶月會斷定姬羽還受著內傷?
距離廬山郡郡城兩百里的地方,金縣的騎軍停了下來,就地紮營。
當廬山郡郡城的守城士兵看到來自金縣的軍隊,紮營扎的這麼近的時候,紛紛神情微變警惕了起來。
他們將那些要入城的百姓全部趕進了城中,不再做著那無聊又繁瑣的排查。
至於要出城的百姓,便是今日不能處城了,亦或許很多天都不能出城,除非金縣的軍隊退去。
因為金縣統兵的將軍,是一隻實力逆天的惡鬼。
益川源,甲等三號間內。
玄衣少年孤身一人坐在房中,微冷的風被圓桌下滾燙的火燒得溫熱,窗外碎雪入室,便化作了水,卻又偏生奇蹟般的澆灌在了那株海棠之上。
麻辣火鍋的香氣隨著白霧蒸騰,又隨著溫熱的風流動,滿堂誘人香。
興許是益川源的益州火鍋味道太過正宗,玄衣少年一副胃口大開的模樣,狼吞虎嚥的吃著鍋中美食。
那些沉到了湯底、或在紅色的麻辣湯汁裡若隱若現、或者沉浮的事物,不管是素食還是肉食,全都入了玄衣少年的腹中。
就在這時候,清風徐來,海棠“簌簌”,落下幾片花葉來。
門未開,卻見一個手持桃木杖、留山羊鬍子、束n巾的中年道人出現在了玄衣少年的面前。
而玄衣少年,則彷彿沒看見道人一般,依舊在努力而享受的吃著火鍋,就像一個酒鬼尋到了百罈佳釀,縱橫、遨遊酒海之中一般。
中年道人仔細地看了那張完美得近乎無可挑剔的臉,捋了捋山羊鬍須道:“姬羽,果然生得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