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那名寧陽縣的縣令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一些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但也聽說過。
這種狗仗人勢的傲氣看門狗,不是在亮出一定的身份後,應當客氣一些嗎?怎麼還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最終,寧陽縣縣令咬了咬牙接過那封書信,準備忍了。
畢竟是郡守府門前,再怎麼樣也不能鬧事,否則就是不給郡守大人面子,待一會兒向郡守大人聊表心意後,便叫郡守大人好好治治這兩條傲氣的狗。
想著,寧陽縣縣令臉色陰沉地帶著下人入了郡守府。
而兩名看門人看著寧陽縣縣令在雨幕中的背影,就像在看著一個傻子一般。
更貼切的來說,更像在看一個死人。
這時候,來了第二位縣令。
這位縣令乃是廬山郡龍平縣的縣令,亦或許可以稱之為將軍。
此人乃是亂軍將領出身,手裡掌握著一批亂軍,比那燕定山的悍匪還要兇惡數倍。
龍平縣依然比金縣富有的太多,雖然不如寧陽縣那般,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龍平縣的這位縣令沒有撐傘,只是帶著兩名親衛。
只不過那淅淅瀝瀝的雨水,怎麼也無法將他的盔甲打溼半點。
殺伐中獲得權力的人,自有一番鐵血傲氣。
他帶著親衛準備直接入府,完全無視了那兩名郡守府的看門人。
然而,就在他要跨入府門的時候,那兩名看門人頓時出手了。
隨著“唰”的一聲刀劍出鞘聲,那四周的雨線忽然被兩道刀芒斬得粉碎。
就在這時候,那龍平縣的縣令和兩名親衛也紛紛出手了。
一時間郡守府前,刀芒先兩道又後三道。
雖然三道刀芒要比兩道刀芒多一道刀芒,可惜那兩道刀芒卻是快得出奇,彷彿能夠切斷空氣一般。
那名龍平縣的縣令和他那兩名親衛寒刀剛剛出鞘,看門人的兩把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生死瞬間操於他人之手。
龍平縣的這位縣令自然很是震驚,如此的身手,只要將體內靈氣外放,便能驅散雨水,何至於淋成落湯雞?
再說了,郡守府兩位看門人,竟然都有如此身手,那麼郡守大人又該是怎樣的深不可測?
想著這些,龍平縣的這位縣令心中,對郡守大人的敬畏之情,不禁洶湧澎湃。
就在這時候,兩位看門人冷聲道:“想要入府,就要報出身份,出示郡守大人的書信,否則一律不準入府。”
龍平縣的縣令微微蹙眉,他成為亂軍那天起,便是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涯,若是對手不敬,他就以手中的寒刀割下別人的頭顱便是。
這些年來日積月累的殺伐,倒也讓旁人膽寒。
既然膽寒,自然敬畏。
而如今,竟然被兩隻看門狗以如此的態度回應。
自是明白宰相門前三品客的道理,也有些微惱。
只是如今生死操於人手,而且實力也不如人,再不服氣,硬著腦袋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便是要付出生命了。
想著,這位龍平縣的縣令,亂軍殺出權利的將領低下了頭,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來,雙手呈上。
那張臉藏在了陰影中,是不是低眉順眼也終究無人可知。
只是那一雙閃爍著猙獰、暴戾、不甘、忍辱負重的一雙眼,終究無人能夠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