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對酒當歌。
有人舉杯邀明月。
樊寬坐在床頭,正在喂十老母苦口湯藥。
老母問:“寬兒,這買藥的金銀,當真是那位新來金縣的將軍給的?”
樊寬點了點頭,紅著眼眶說:“是啊,那位將軍是個好人,賞罰分明,治軍有度,自來到我們金縣後,沒有搶一分金銀,更沒有p哪位良家婦孺,強搶民女。”
老母一邊張口喝藥,一邊點頭欣慰笑道:“寬兒,我總教育你,別看這個世界太醜惡,還是有許多善良可愛的人的,對吧?”
樊寬說:“只要是母親說的話,寬兒便都全信。”
老母笑道:“得了金銀,也切莫揮霍,過好了生活,說個漂亮的媳婦兒,多幫助鄉里鄉親,遵法律,聽那位將軍的話。”
樊寬說:“孩兒知道了,母親。”
老母點了點頭,此時藥已經喝完了、
樊寬拿著藥碗站起來說:“醫生說,這藥一天三次,一次兩碗,我去再給你乘一碗。”
老母點頭說:“院裡黑,記得打個燈。”
樊寬點了點頭,然後拿著藥碗站起身來,闊步走出了裡屋。
其實院落裡一點也不黑,月光清明,將整個院子點綴在明暗之間,只是老母年邁,眼神不好使,夜裡再明,終究無光。
樊寬出了門,看見了一個揹著三把刀的少年負手沐浴在月光下。
他有些警惕,有些不安,也有些不解:“難道,將軍是個表裡不一的虛偽人,想要騙天下?”
符邦轉過頭來,仔仔細細將高大的樊寬打量了個遍兒,笑著說:“樊英雄,你誤會了,我並非為將軍而來,而且將軍既然已賞遍是你的,自沒有再取回的道理。”
“一個力拔山河的英雄,是絕對不會表裡不一,想要欺騙天下的。”
樊寬依然很是迷惑:“你一個將軍的親信,找俺做啥?”
符邦咧嘴一笑:“我來撬動你的命運!”
樊寬大笑:“你?撬動我的命運?”
符邦挑了挑眉,說:“這世界上,沒有我符邦改變不了的道!”
樊寬依然在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你說,你怎麼改變我的命運?”
符邦說:“此處不過畫地為牢之地有何意,跟我去從軍,我讓你去領略人生更美的風景,帶你去看好闊天空,你還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高吧?”
樊寬怔了怔,有些驚訝地看著符邦。
不過,殺豬多年的他雖然是金縣出了名的孝子和勇夫,但卻也自有智慧。
他收斂了所有的神情和情緒,很認真地看著符邦,說:“想不到,那將軍本已了不起,你也如此了不起,我需要時間考慮。”
符邦滿不在乎地笑道:“我等你!”
說完,他轉過身,哼著小不著調的小曲兒,漸漸遠去。
恍惚中,皎潔的月光裡,那三把破柴刀,竟然隱隱有些不凡。
沉默了半晌的樊寬忽然高聲問:“你說,姬羽將軍是個力拔山河的英雄,那麼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符邦腳步頓了頓,高聲回答:“我符邦算不得什麼人物,不過一真小人爾!”
樊寬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去廚房乘了一碗藥,然後回到裡屋。
老母問:“寬兒,剛剛誰在與你講話呀?”
樊寬愣了愣,意味深長的笑著回答道:“娘,那是我認識的一位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