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夏太尉冷哼道:“一個外甥,為了陛下的大計,我夏家也犧牲得起,只是希望陛下記得,夏家的犧牲。”
說完,他便憤然離席了。
辰月天宗太重,壓得他只敢生氣,不敢亮出刀劍。
隨著夏太尉的離開,那些原本力挺夏太尉的人,也低下了頭,不再出聲。
這時候,神威候卻開口了:“陛下,雖然九皇子秉承天宗心性,為我西楚添一絕世天驕,本就無可厚非,但是殺了執法人,而不有個交代,不合規矩。”
“若無規矩,終究有些不好,有些人會不服氣。”
有些人不服氣,是哪些人?很多人。
天子沉吟了片刻,說:“那就派一位一線天中的愛卿,去問羽兒,要個說法吧!”
一線天中的人,自然高於執法人,最合適不過。
而且天子這番話,也有一定的深意。
自從盧溫先生把姬羽在人字閣的表現一一稟告給範畢之的時候,範畢之就很喜歡這個少年,開始一心想收為弟子。
後來力拔山河舉鼎,地位和前途的變化,導致師徒無緣,不過他還是想與這個少年做個忘年之交。
如今有了與少年結緣的機會,範畢之哪裡會放過。
“若陛下不棄,臣願為前往。”他起身衝著天子行了一禮說。
天子見狀,眼中閃過一抹亮色,欣然道:“範愛卿快快請起,那就有勞了!”
範畢之見天子答應,自然是心花怒放,又是一陣謝語。
……
……
一場各懷鬼胎的會議,就這麼因為吞劍人的幾句話、一次強勢出手和一個辰月天宗的名頭,便無疾而終了。
當然有人很不服氣,但他們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等著更大的風暴降臨。
辰月天宗,連大秦虎狼之師都不敢得罪,何況一些西楚的權貴呢?
天子和神威候策馬並肩而行,八百輕騎跟在身後,浩浩蕩蕩。
天子問:“關於辰月天宗,上官兄怎麼看?”
上官並不是神威候的姓,而是他的名字就叫上官。
——姓上,名官。
神威候先祖皆為草寇平民,只有他一人封候拜將,此家族也因他而成為名門望族,後世當以他為榮。
但他卻不允許他的子女姓上,而是把他自己的全名變成了自己子女的姓,長女上官婉,此子上官相思,諸如此類。
曾經有狂士居的狂徒對此提出疑問時。
神威候桀驁而答:“吾當開創一流傳萬世之姓,吾當為祖,故當以我為姓。”
“是為上官氏!”
在西楚,能與天子策馬並騎的人不多。
能讓天子私底下不稱愛卿,而稱兄道弟的,在整個西楚官場,也只有上官道。
他既擁有獨孤觀瀾的霸氣,也擁有霍啟雲的親和。
他手下沒有千軍萬馬,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手下擁有多少兵馬、具體勢力是什麼,就連當今天子都拿捏不準。
只知道,他握著先帝的“清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