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義凝眉問道:“為何陛下不宣召讓老夫面王親口講?”
“陛下不敢啊老將軍!”曹培盛演戲也是一把好手,為君傷心的摸了一把眼淚,“陛下知道姜家只剩姜少爺這一顆獨苗了。”
“他豈會忍心讓姜少爺去那等危險之地,萬一有個閃失,陛下對不起姜家,百年之後更無顏去見先王啊。”
“可這次我大梁真是到了生死存亡時刻,名額爭奪戰的參賽人員還不得超過二十五歲,我整個大梁王朝,也只有姜少爺一人擁有如此妖孽的煉丹實力。”
“陛下強忍悲痛方才下定決心,讓雜家來求老將軍。陛下他說,他無言面對老將軍,不敢與您說這些啊。”
姜義眉頭緊鎖,沉思良久,方才道:“你先回去,容老夫想想,晚間我會去面君!”
“好,好好好,老將軍您慢慢想,此事陛下還說了,絕不為難您,即便您不同意也無妨,陛下理解姜家的滿門忠烈。”
“我大梁兒郎,哪怕戰死至最後一人,也絕對能拿到一個名額的!”曹培盛話畢,對姜義和周玄清拜了拜,退身離去。
“這是陛下又給徒兒做的一場局!”確定曹培盛遠離之後,周玄清率先開口,聲音中有冷笑,還有一些苦澀。
他們九死一生,全家死絕保下的大梁,擁護的君王,沒想到竟已經陰險到了如此的地步。
如果不是姜家早已知曉梁廣的陰狠毒辣,如此令人動容的請帥救國的場面,姜義絕對會義無反顧讓姜塵參戰。
哪怕是姜家絕後,他也絕對會做!
之前聽姜義講姜家的遭遇,他雖然能感受到那種悲痛與憤怒與寒心,可絕對沒有現在親眼見到這種,以情來殺人不見血的場面,來的更直擊心靈,如一柄利劍刺入心臟。
“是啊,一招不成,緊接著又來一招,我們這個陛下,可是絕我姜家之心,愈來愈烈啊!”姜義寒聲道。
“又來一招?什麼意思?”周玄清還不知李袁兩家死那麼多後輩強者的真正原因。
姜塵解釋了一番,讓周玄清聽得目瞪口呆,憤怒無比,忍不住罵道:“這個昏君!”
姜義給姜塵講了一遍死亡古戰場的意義,而後面色凝重的問道:“塵兒,此局,你覺得該如何破?”
“這不僅是針對徒兒的死局,也是整個姜家的死局!”周玄清面色悲痛,難道剛點燃的師徒情分,剛燃起的感情寄託,便要讓他再次嚐嚐失去的滋味麼。
梁梟在沒有名額的情況下,進入古戰場,可以說是梁廣傾全國之力了,他們姜家遠遠承擔不起。
而不入死亡古戰場,姜塵單單依靠國子監,以及在這大梁境內,是絕對超越不了梁梟的。
要知道,就算是一國之君的梁廣跨入控靈之境,都還是依靠梁梟進入古戰場後,送回許多珍寶與法門,方才成功的。
更何況是勢弱的姜家?
姜家的存亡,可以說已經完全系在姜塵身上了。
只有衝破控靈之境,方才有與梁廣抗衡的資格,而若想達到此等實力,唯有進入死亡古戰場這一條路。
而進入死亡古戰場的人,那些世外仙門規定,必須是不超過二十五歲的天才後輩。
姜家也只剩下他能去了。
可若是去,以眼下的現實,唯有名額爭奪戰這一條路可入。
名額爭奪戰又是梁廣為他設下的必殺死局,進去的人,絕對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實力驚人之輩。
他不僅要面對梁國的群敵,更要面對大周皇朝的勁敵。
可以說,姜塵的生路,和姜家的復仇之路,走到這裡,都已經完全走進了一個死局!
姜義知道。
周玄清知道。
姜塵更知道。
不過,什麼樣的絕境他姜塵沒見過?
這點風浪,豈能嚇倒他?
“怎麼破?進去破!”姜塵冷笑道,“這是我唯一的生路,更是我姜家的唯一生路。”
“他不是覺得我必死嗎?那就讓他看看,到底是誰殺誰!我要讓梁廣此局,是為我而徒做嫁衣,乖乖奉上古戰場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