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否則也不會找來那麼多的形父。除非這個君位你現在就不想要了,否則陛下別無選擇。”他說到這
裡突然就笑了,“陛下,想那麼多幹什麼呢?百年之後,這世道如何變遷都還不一定,是不是淳于家的又能
如何,當年你弒父奪權,就註定了無顏去面對淳于家的列祖列宗。所以,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只要他們還
姓淳于,估且就當做是親生的。”
淳于傲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又無從反駁,只瞪著巴爭說:“你才七歲。”
巴爭點點頭,“是啊,確實才七歲,可卻像已經走完了半生。當年教給我卦術的師父曾說過,卦之一門
,是終此一生都學之不完的奇術。算的多了,心就老了。”
“你算得很多嗎?”
“不多,多半都是給歌布和國君您算的。”
“有沒有算過自己?”
“沒有。”巴爭說,“醫者不能自醫,卦者亦無法自卜。所以我從未來給自己卜算過,我也不想知道自己
後面的路,那會讓原本就沒什麼意思的生活更加無趣。”
“那孤王呢?你如何卜算孤王的未來?”
“你?”巴爭搖搖頭,“你沒有未來。”
“沒有未來。”淳于傲握了握拳,“既然沒有未來,那孤王為何還要留住這一切?”
“因為你想留,你若不想,隨時都可以放棄。其實人活一世,爭的就只是當下,誰也顧不得身後如何。
即使是江山,也是顧不上的。聽說死牢裡的人最近過得很舒坦,也聽說他今日又尋死了。陛下放心,舌頭不
會斷,且就算斷了,人也不至於就死了,能救活的。”
淳于傲總算是鬆了口氣,“你說能救活,孤王就放心了。巴爭,你說得對,孤王想不了那麼多,能想的
也不過就是眼前這一切。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怎可只坐區區十數年?未來即使沒有,眼前的一切依然要留
住。”他話鋒一轉,,“有那天賜公主的訊息嗎?”
“有。”巴爭告訴他,“卦向顯示,西南方向有變,推測為提美與多花二城。有鶴自遠方來,攪亂了西南
格局,說的便是那天賜公主白鶴染了。且這嬌鶴在動,一路朝著國都奔來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國君陛下就
可以在鳳鄉城見到她。”
“她要來我歌布京都了?”淳于傲都聽笑了,“該說她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該說她不自量力?她以為我歌
布京都是什麼地方?她是鶴,不是鳳,鳳鄉不是她說來就來之處。”
巴爭沒有說什麼,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他只是告訴淳于傲:“我這還有一卦,國君陛下可要聽聽?”
淳于傲便問:“何卦?”
“林寒生死了。”
“死了?”淳于傲聽得發愣,“他如何會死?”
巴爭笑了,“他如何不會死?是人就都會死,早晚而已。何況林寒生只是使蠱,並沒有旁的本事,他如
何能保證自己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