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很是無奈,“你們兩個,把外面的人都給招來了,這大白天的,打打殺殺影響多不好。”說話同時,人已經有了行動。就見她隨手往身上一摸,幾枚銀針立即夾在指縫,突然再一抖手,幾道銀光瞬間從手中飛出,照著窗戶就直射過去。
銀針破窗而出,一共三枚,一枚都沒有打空,全部沒入人的肉裡。
就聽外頭撲通撲通幾個聲音,然後就是院兒裡丫鬟的驚叫。
白鶴染衝出門外,看都沒看地上倒著的三具屍體,只一提地,圓地打著圈兒地向上竄了去。這一轉一竄間,又有五枚銀針向著四面八方飛射而去,所到之處都會有一具屍體狠狠地摔向地面,換了丫鬟們更大聲的驚叫。
沒有人看到白鶴染的手指上沾了血,以一對八,她沒有把握,就算能勝也不至於輕鬆,何況她料定對方不會戀戰,肯定第一時間就想到撤離,回到歌布去通風報信。
所以她不得不用銀針刺破自己的手指,讓打出去的銀針帶著血走,過程中就將毒效散開,讓那些人還來不及撤離就已經嗅到散在空氣裡的毒素,只能原地站著捱打。
看起來她很厲害,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作弊的手段,八個人還好,一旦人數多了那就難免有疏漏。就算一定要保證不疏漏,她也要費很多精力,而她剛到銅城,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精力她耗費不起。
康學文也已經衝了出來,後面還跟著白驚鴻,見院子裡的下人亂叫,康學文大吼道:“都叫喚什麼?給本府把嘴閉上!誰敢再叫一聲,本府定叫人將他的舌頭給割了。”
這嚇唬挺管用,下人們再也不敢叫了,一個個或是愣在原地,或是捂著眼睛蹲在地上,還有膽子小的已經嚇得跌倒,一直趴地上不起來。
白鶴染一出手收割了八條性命,看得康學文是又緊張又過癮。白驚鴻則是數著地上的屍體,數到八時輕“咦”了一聲,隨即輕喚白鶴染:“不對,還有一個,這康裡的暗哨一共九人,平時都是訂著知府大人的。阿染你快找找,千萬別讓那個人跑了。”
“九人?”白鶴染也是一愣,她能聽出的只有八人,第九個人會在哪裡?
她站在原地細細聽辨,卻始終不得第九個人的半點線索,詫異地看向白驚鴻,想說是不是那個人已經離開這個院子,潛藏在了康府的其它地方?
可這話還不等問,只一扭頭的工夫,目光卻落在一個嚇得趴在地上的丫鬟身上。
那丫鬟是扣著趴在地上的,身子不住地發抖,像是嚇的。要說這也正常,可不正常的是她那雙腳,很大,絕對不是一個十幾歲小姑娘應該有的尺碼,到像是個男人。
白鶴染就笑了,“易容成一名女子混在這院兒裡,也是難為了你,可是你看看,你的同伴都死了,若你還活著,你的主子是會信你命好,還是會認為你已經投了降,成了我們送還回去打探訊息的細作?”她一邊說一邊搖頭,“第九個人,你也是活不成的。”
話畢,一枚銀針飛出,那個丫鬟打扮的人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斷了氣。
白驚鴻快步走到那人跟前,用力將屍體翻了過來,然後毫不避諱地伸手就去抓那人的身下,“果然是個男人。”說完,又去扯那人的衣裳露出後肩,“阿染你看這裡,所有歌布暗哨在左後肩這個位置都會有一個像星星一樣的印記。”
白鶴染走過去看,果然是有一顆黑色的星星。
白驚鴻告訴她:“歌布最信占星卜卦,國內有一位大卦師,雖然才七八歲,但是算得一手好卦,據說比上一任給國君陛下佔過帝王之運的大卦師,算得還要準。正因為他擅占星,所以歌布國君認為星象是歌布命脈精華所在,便將這些暗哨都烙上星星的印記。”
白鶴染只覺好笑,暗哨就是暗哨,越是讓人認不出越好。這巴巴的還烙個印子,生怕別人認不出你們的身份是怎麼著?有這種想法的主子,腦子都是有坑。
康學文正在安撫院子裡那些下人,他告訴她們:“今日之事,任何人不許透露半句。你們可以在府內行走,但是沒有本府允許不出擅離府門。若讓本府知道你們走露了風聲,或是跑出了府,那就別怪本府不講情面,將你們全家都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