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地方小,都是幾個丫鬟擠在一起睡的,她這樣子沒瞞過別人,很快就被發現,於是就有了剛剛那一幕,她被她的主子趕了出來,再不留用。
小菊想不明白,好好的手怎麼就會這樣了呢?說是病,可是她除了一雙手有些疼有些癢之外,其它地方一點異常的感覺都沒有。頭也不疼,腦也不熱,這怎麼能是病呢?
可不是病又是什麼?她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看著小菊,有人膽子大上前瞅了一眼,說了句:“喲,這怕不是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吧?瞅著像是中毒呢?再不就是讓火鹼給燒的。可是船上哪來的火鹼,至於毒……”那人琢磨了一會兒,問小菊,“你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跟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人接觸過?是那種平時不常見之物,或是以前不認識的人。”
說話這人就是個普通百姓,但是警惕如那胖婦人,在一聽這話之後還是把房門又開得大了些,胖身子堵在房門口,一雙眼死死盯著那個說話的人。
默語也看了過去,說話這人她不認得,並不是暗中隨行的自己人。且這人看起來普普通通,並沒有絲毫可疑痕跡,想來應該就是個普通百姓。
很快地便有人跟著那人一起問:“對,姑娘你說說吧,這位是我們村兒裡的大夫,醫術雖比不得鎮上的,但我們村兒裡這些年一直都由他照顧著,大人孩子到也都沒事。”
那人點點頭,“在下不才,確是略通醫術,所以姑娘要是能回憶出細節來,到是有機會能救你自己一命。”他一邊說一邊又去看小菊的手,怎麼看都像是中毒。
胖婦人也往小菊那手上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嚇了一跳。小菊這雙手的樣子她簡直太熟悉了,那個村醫說得沒錯,這就是中毒,而且中的是她最慣使的那種毒。只不過小菊所中的毒性特別的淺,只在面板表面淺淺一層,能導致雙手爆皮,甚至更嚴重的會出血,但卻並不致命。其實這種程度的毒根本就不用解,只需養上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能好了。
她心裡琢磨著,想到白天裡跟這丫頭有過推搡,而在上船進了內艙之後,她確實在屋裡鼓搗過藥粉,莫非是自己手上或是指甲裡殘留的藥粉沾到了這丫頭手上?
這樣一想,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往君慕凜那屋看去。因為她記得自己還捏過那個瘸子的腿,如果這個丫頭的手都成了這樣,那瘸子的腿不可能什麼事都沒有。
落修這會兒也站在房門口,正盯著小菊的手若有所思,不一會兒,便走向那個村醫,施了個禮道:“這位先生,我家老爺也抱恙,能否請先生到屋裡給看看?”
胖婦人心裡嘆了一聲,只道看來那個瘸子也沒有躲過去,不過就是比那丫鬟命好一些,不會被人趕出來。她這樣想著,又看向白鶴染那頭,見白鶴染聽到落修的話之後很著急,匆匆就進了對面的房間。只留下默語一個人還站在房門口,看樣子是在看家。
胖婦人又等了一會兒,見村醫和白鶴染都走了出來,村醫一邊走一邊搖頭,白鶴染愁眉不展,謝過了村醫之後又回了君慕凜那屋。
胖婦人此時已經對白鶴染這一行沒有多大的興趣了,原本就不確定這兩個人是不是十皇子和天賜公主,只知道他們是從上都城出來的,上頭給的資訊就兩個字:可疑。
可是她帶著人跟了這麼久,從上都城到張家鎮再到船上,可疑這兩個字是真沒看出來。
都說東秦十皇子的眼睛是紫色的,那是天生的,根本改不了。可那個瘸腿男人的眼睛她近距離仔細瞧過,不是紫色的,就是正常人的黑色。還有他二人的面板她也瞧過,臉上的細紋都是真的,那男人臉上的疤痕也是真的。也就是說,他們確實是三十多歲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二十歲和十五歲的年輕男女。
一旦確定了這些,胖婦人便對她的疑似任務目標失去了興趣,就打算回屋睡覺不再搭理。
可是那小菊卻突然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