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雪抓了她的胳膊搖了幾下,“好默語,說完了再睡吧,我也挺著沒睡呢!”
默語沒辦法,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他們聽。這是之前白鶴染默許的,意思也是把梅果的身份告訴給自己身邊的人,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這一晚,念昔院兒平靜,白鶴染睡得很好。但是反觀宿在梧桐園的白興言,就不是那麼安穩了,甚至可以說十分煎熬。
煎熬的原因在於他輾轉反側後,終於意識到自己白天打白鶴染那一巴掌實在是太沖動了。白鶴染那是什麼人啊?時直今日,這個女兒就算要打,也輪不到他白興言動手了。更何況,白鶴染手裡握了他多少把柄,他到底是哪來的勇氣出手去打人家?
李賢妃的死的確讓他鬆了一口氣,甚至他還一度認為,反正葉家也沒了,李賢妃再一死,當年的事就死無對證,就算老太后說了什麼他也不怎麼怕,畢竟以太后如今的處境和立場,說什麼也是沒有人信的。所有的話都會被認為是太后惡意造謠,不得信。
可是白鶴染提醒了他,這世上還有一個五皇子的存在,寒甘一趟不但沒能要了五皇子的命,他還快要回京了。他又想起當初洛城白府的人進京指認白鶴染為冒充的,當時那碗水明明就做了手腳,可血脈還是融合到了一處。這就讓他不得不相信,即便那五皇子不是他的親生骨肉,只要有白鶴染在,她都可以讓他們兩個人的血融到一處。
白鶴染太可怕了,這樣一個可怕的人他居然動手打了人家,他是找死嗎?
白鶴染為自己白天的行為深深的懊惱,他想去見見白鶴染,解釋一下,低頭認個錯。他不想跟這個女兒為敵,至少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
白興言強撐著一身的傷想要起身,邊上侍候著的小廝見狀趕緊去攙扶,同時開口問道:“老爺這是要上哪兒去?要出恭嗎?”
白興白擺擺手,“出什麼恭,我是要去一趟念昔院兒,有話跟阿染說。”
“哎喲,可使不得!”小廝聽聞此言嚇得不輕,“老爺今兒就別去了,念昔院兒那頭放出話來,說二小姐已經歇下了,而且她們說今晚誰要是敢去打擾二小姐,統統給打出去。”
小廝說著話,看了看白興言這一身傷,為難地道:“老爺還是別去了,咱現在這傷還得養一陣子呢!”
白興言想了想,又躺了回去,“算了,明兒再說。”
小廝長出一口氣,“對,天大的事都明兒再說。老爺需要叫李姨娘邵姨娘過來侍候嗎?”
白興言搖搖頭,“誰也不叫,今晚本國公自己睡。”
話正說著,外頭有腳步聲匆匆而來,很快就有人扣響了房門,有下人的聲音在外頭問:“老爺睡下了嗎?奴才有要事稟報,是關於大少爺的。”
白興言一皺眉,大少爺?白浩宸嗎?他又有什麼事?
他現在極不喜白浩宸,因為白浩宸在許多事情上都不跟他站在一個立場,特別是有了那個梅果之後,整個人就跟中了邪似的,梅果說什麼他聽什麼。白興言有時就想,實在不行把梅果給處死,興許白浩宸的魔障就能解了。
外頭的人見白興言沒出聲,便又問了句:“老爺是睡了嗎?老爺,大少爺帶著香,又往錦榮院兒那邊去了,還說是老爺您說的,讓他連著幾天都得去燒。”
白興言嚇得一激靈,剛躺回去的人騰地一下就從榻上坐了起來。這一下牽動了身上的傷,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可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立即大聲叫喊道:“把人攔住!快把人給我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