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靈犀向來都是皇宮裡的一股“清流”,她想幹的事兒那就沒有幹不成的,當初都能輪起大錘怒砸葉府,闖個怡合宮又算得了什麼?左右四哥不在宮裡,沒人管得了她。
城裡鬧,宮裡鬧,而此時此刻,上都城南郊,白鶴染正盤腿坐著,身邊是十皇子君慕凜,還有與他二人面對面的刀光劍影兩兄弟。
可是周遭的一切又發生了變化,已經不再是掉下山崖那會兒看到的景象,而是變成了一片湖泊,湖面是淡淡的綠色,能清晰地看到水下的水草和小魚。
有趣的是,四人現在就坐在湖水上頭,沒有采取任何避水的水段,就像坐在土地面上一樣。與他們直接接觸的水面也並沒有因為有人坐於上方而產生任何的波瀾,一切還是那麼的平靜,好像那根本不是水,而是一面大鏡子,足以承受四個人坐在上面的重量。
刀光說:“如果不是因為殿下到了,提前觸發了上面的陣法,正好讓我二人看到了地勢的變化,怕是我們都要以為這湖是真的。”
劍影瞅了一會兒逼真的湖面,道:“就算是真的也無礙,最多游水而已。”
君慕凜翻了個白眼,“若是那樣簡單,這鏡花水月陣也就沒有那麼可怕了。”
白鶴染挑眉看他,“行啊,還知道是鏡花水月陣?”
“那是!”他身子坐直了些,胸膛又挺了挺,“本王也是排兵佈陣的高手,這點小伎倆還沒能讓本王放在眼裡。否則剛帶你上來的時候本王怎麼沒慌?還穩若泰山般落於湖面?”
白鶴染“切”了一聲,一點都不客氣地道:“那是因為你懷裡攬著的是我,換個人你試試?我看你還敢不敢往這湖面上跳。既然知道是鏡花水月陣,就也該知曉這種陣法要命的地方在何處。”她說著,看了眼刀光劍影,“我若再晚上來一刻,你二人就得躺在這湖面上永遠的睡大覺了。別不承認,剛才誰迷糊了誰心裡知道。”
兩兄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刀光比較實在,點點頭說:“確實,這湖面才一出現,我跟劍影就託到湖上之上,才站了一會兒就覺睏倦,而且是那種忍不住的困。困到當時即便有人拿刀抵著我們的脖子,我們也管不了那麼多,就想睡覺。”
劍影:“恩。”半晌,終於憋出來一句:“你倆上來就不困了。”
白鶴染指指身下的湖面,“很正常,因為這就是鏡花水月陣所營造出來的效果。它會讓人產生倦感,並在這種倦感下沉沉睡去,然後再送給你們一個不願醒來的美夢。”
君慕凜接著她的話說:“當美夢做完,你們就已經失去了醒過來的機會,一夢睡死。”
光刀倒吸一口冷氣,“一個陣法而已,竟會這般神奇?這究竟是陣法還是術法?”
君慕凜告訴他:“自然是陣法,也沒你想得那樣神奇。陣法的變幻摻雜了許多障眼法的因素在內,而障眼之法近些年已經在陣法一門中被廣為運動。再加上陣法師利和地勢和陣眼的相互作用,可以讓大陣發生一系列的變化,所以看起來玄妙無比。這樣的陣法變化確實可以攪亂人的視線,並且驅使入陣之人根據自己看到的一切做出反應,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最終落入圈套。但實際上真正致命的,卻是一種令人至幻的東西,我們通常管它叫做:毒!”
“毒?”刀光劍影一愣,隨即反映過來了。對了,的確是毒,只有中了毒才會產生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可是這毒下得無形不行,解得也太隨意了,什麼時候解的?怎麼解的?
劍影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白鶴染,“你……解的?”
她聳聳肩,“不然呢?難不成還會是他?”她指指君慕凜。
某人不幹了,“哎,哎哎,怎麼說話呢?怎麼就不能是本王了?”但這話說得還是有些心虛,“染染,其實在沒有你之前,本王真的挺厲害的。不信你問他倆,問問他倆誰能打得過本王,不管是輕功武功還是陣法造詣,誰能跟本王比?”
刀光劍影齊齊搖頭,“比不了比不了。”
某人很得意,“看吧,本王也是很厲害的。”話說到這兒,又有些慫了,再厲害又如何?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了。或許他輕功武功都不錯,但是在陣法和解毒的本事上,這天下白鶴染要是敢稱第二,絕對無人自稱第一。他也不行!
“貧嘴。”她翻了個白眼,隨即站起身來,“別欣賞美景了,一切不過鏡花水月虛無變幻而已,咱們還是琢磨一下該如何從這鏡花水月裡走出去才是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