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白興言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白鶴染卻緩緩搖頭。
她不相信小葉氏會知曉那麼多,因為她知道,那個秘密就是大葉氏也是不知道的。真正握著那個秘密的人,怕只有葉家的葉成仁,和宮裡那位老太后。
如今葉成仁已經把秘密帶進了棺材裡,她也想過,不怕葉成仁之前就說出去,因為他根本不敢。秘密,只有它不被人知時才是秘密,一旦哪一方主動說了出去,它便不再是秘密。
當秘密不再是秘密時,它也將不再有任何震懾作用。
葉家只要還想對白興言、乃至文國公府有所控制,那葉成仁就絕對不會傻到把秘密往外說。就算是死,他也得咬緊牙關,因為宮裡還有一個太后呢!因為他還有一個兒子呢!
所以她無懼小葉氏,她只想知道當年淳于藍的死,葉家參與到什麼程度。
她的手又捏到小葉氏的下巴上,聲音愈發冰冷:“別跟我談條件,你沒那個資格,就算你死了,這還有你的姐姐活著,我用主母的位置同她交換也是一樣的。葉三,其實你說與不說,與我來說都是一樣的。葉家設計我母親,終至我母親身死,可是你難道忘了?我已經為我的母親報過仇了呀!你們所依仗的葉家,已經沒了,下手的人,就是我。”
小葉氏猛地一顫,身體瞬間冰寒。
是啊,人家已經報了仇了,不管當年有什麼陰謀,白鶴染已經把葉家給滅了,什麼仇都報完了。她說與不說,還有什麼意義?
小葉氏悽悽然閉上眼睛,“罷了,我說,我也不要什麼主母之位,只求你看在我肚子裡這個孩子的份上,給我留一條生路。”
白鶴染沒吱聲,白花顏卻發出了一聲冷哼,然後君慕凜也聽不下去了:“說了沒資格談條件,你聾啊?染染,跟這種廢什麼話,殺了便是。若一定要保孩子,便圈禁起來,孩子一落地立即去母留子,多大個事兒。”
眾人一愣,許多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屋裡還有個十皇子呢!
再回頭一瞅君慕凜,好麼,正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看熱鬧。只是一隻手始終捂著鼻子,眉心也緊皺著,一臉的厭惡。
白鶴染點了點頭,“有道理,那便這樣辦吧!”她說幹就幹,立即吩咐迎春,“找根繩子把三夫人綁了,扔到柴房裡去。每日三餐……恩,就照著從前我在國公府受虐的時候一樣的標準,她愛吃不吃。”
小葉氏嚇壞了,“白鶴染,你為何如此對我?當年苛待你也不是我做的,是葉之南啊!明明是她對不住你,你為何要將這筆帳算到我的頭上?”
白鶴染晃晃手指,“你錯了,我不是單單算到你的頭上,我是算到你們葉氏一族的頭上。至於你肚子裡的孩子,放心,有我在,你就是想把它墮下來都沒有可能。你吃不飽,孩子一定吃得飽,就是喂藥我也能把他給喂活了。”
小葉氏抖得更甚了,因為她知道,白鶴染說得都是真的。
“我說,我都告訴你!”小葉氏終於繃不住了,“當年葉家看中了國公府爵位的世襲,一心想把這個世襲的爵位握在自己手裡,這才讓和離的葉之南帶著一雙兒女嫁過來。可是你的母親已經是正室主母了,葉之南不可能做妾,所以葉家找到了當時有意奪位的歌布國大皇子,聯合了他,發動了一場歌布國的政~變。你的舅舅失了勢,成了監下囚,葉家便將這個訊息滲透給你的父親,讓他相信他也會跟著吃瓜烙。不信你問問你父親,是不是這麼回事?”
白鶴染不用問,她當然明白,就衝白興言的膽子,他肯定害怕歌布的這一場政~變波及到千里之外的他。這並不是她想聽的,她想知道的是——“你說這一切,跟葉之南有何關係?”
小葉氏又笑了起來,“如果只是葉家所為,身為女子的葉之南當然可以說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也是被家族逼的。但是我卻知道,根本不是這樣,因為聯合歌布打壓你舅舅的主意,就是葉之南出的!”
此言一出,白鶴染的目光終於凜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