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住在天賜鎮上,自從來到癆病村之後,一直到如今天賜鎮已經快要建成,她們就從來沒進過上都城,自然也聽不到上都城裡的傳言。就是白燕語聽到的話,也是林氏昨晚趁夜派人來通知她的。
但是白燕語那天那五皇子送披風,到是被許多人給看見了。可是人們並不覺得怎麼樣,反而都在背地裡誇三小姐勇敢,還有驚歎五皇子生得好看的。
此時見白興言竟是因為這個事兒打上門來,一個個都憤怒不已。
有人開了口,大聲替白燕語說話:“三小姐給五皇子縫件披風怎麼了?這有什麼可丟臉的?再說,那披風五皇子都收下了,我們都看見了的。五皇子對三小姐很好,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您這當父親的難道不應該為女兒感到高興嗎?”
“就是,要是我能交往到這麼優秀的男子,我爹孃怕是得跪地上燒高香了。”
“這絕對是祖墳冒青煙的事,怎麼到了你們白家就成了丟人現眼呢?”
“就算是文國公府也不能跟皇族比吧?你們白家就這麼看不上皇族?”
一時間,白興言被懟得眼冒金星,滿頭是包。這一群小姑娘嘰嘰喳喳說個不行,一個個橫眉冷對的,就差沒動手撓他了。這讓白興言感到十分的羞憤,火氣也隨之更大了些。
白燕語也是不理解她爹為何發這麼大火,於是開口問道:“父親,就算您覺得我敗壞門風,這種事情也該是把我叫回家裡,關起門來教誨。可是您這口口聲聲說我有辱家門,卻還大張旗鼓地鬧到這裡來發火,這不是在故意散播嗎?這不是在故意讓更多的人知曉嗎?您究竟是不是在為家族著想?你大老遠的跑來打我,究竟因為什麼?”
白興言被問得啞口無言。
因為什麼?因為什麼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還不是因為那五皇子根本不是皇家孩子,而是他的親生骨肉嗎?還不是因為五皇子跟白燕語他們本就是親兄妹嗎?
其實他從前也知道這個三女兒跟她姨娘是一個性子,一身媚骨,見誰勾搭誰,甚至還勾搭過白浩宸。但是他從來沒想管過,一來對這種媚骨之人他很是受用,二來白浩宸本來也不是他親生的,就算兩人發生了點什麼也無所謂,從道義倫理上一講,都不是大錯。
甚至他更想過,如果白浩宸以後娶了白燕語,那麼至少這個文國公的爵位也不算是自己拱手讓人,至少這裡頭還有一半白家的血脈。
可是換了五皇子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那可是親哥和親妹啊,他怎麼能不著急?
但這話怎麼說呢?他總不能把真相說出來,可不說真相的話,今天自己確實師出無名啊!
一時間,白興言愣在當場,很是尷尬。
到是有反應快的姑娘說了句:“難道三小姐和五皇子的事就是個幌子?國公爺其實是衝著我們的胭脂作坊來的?”這姑娘說得有理有據,“早就聽聞國公爺跟天賜公主並不和睦,雖說是親爹,但國公爺當年可是逼死了公主的親孃,還一連十多年都不給公主飯吃。非但如此,還對親生的女兒不管不顧,最後乾脆打發到洛城去。國公爺,難不成您的本意其實是想要搗毀我們的胭脂作坊,其實是為了給天賜公主添堵嗎?”
這話一出,姑娘們瞬間反應過來。
是啊,衝過來責罵三小姐理由不足,到是給天賜公主添堵的理由挺充分的。
人們再看看壞了一地的胭脂,那可是她們幾天幾夜的辛苦啊!
有人想起胭脂作坊落成那日發的誓言,“我們說過,要與作坊共存亡,有誰想搗毀我們的作坊,我們就和誰拼命!”
“對,這是公主的恩賜,這是公主給我們的謀生之路,這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誰毀了我們的作坊,我們就和誰拼命!姐妹們,現在拼命的時候到了!”
“拼命的時候到了!姐妹們!撓他!”
一群小姑娘憤怒之下嗷嗷叫著,呼拉一下朝著白興言這個罪魁禍首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