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啊?二皇子深深地覺得,這個事兒鬧大了,他必須得馬上跟郭葉兩家商量一下,或者立即進宮去見太后。他是太后養大的孩子,關係親近著,太后一定會給他支個招兒的
。想到了這一點,他抬腿就要走,結果那孫師爺又說了一番話,差點兒沒把他給嚇死——“二殿下這是要走嗎?如果不急的話就再等等,關於地皮的事在下還沒說完呢!
”
“還有?”二皇子站住腳,“說吧,還有什麼?”他一邊說一邊又把手裡的冊子翻一頁,繼續道:“上頭還說了,除了丈量出來的土地之外,距離天賜鎮頭近的三座山頭、包括三座山接連的山脈、山谷,也都一併賞賜
下去,算在天賜鎮的封地範圍之內。”“什麼?”二皇子再度震驚,而且這一次是徹底的震驚了。他不再跟孫師爺說話,而是轉過身來問白鶴染,“天賜公主,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是想要掏空我東秦?掏空
我皇家?”白鶴染皺皺眉,心裡生出無限厭煩來。雖然她對於天和帝的這種放水般的賞賜也十分意外,可再意外那也是皇上決定的,別人都沒意見,五皇子都沒意見,你二皇子
跟著摻合什麼?你自己走的是哪條路自己心裡沒數麼?你特麼給葉郭兩家當傀儡,暗地裡謀算著那個皇位,當初還到國公府來各種護著白驚鴻,不惜一個大男人親自下場跟我們姐妹吵架。這些我都沒跟你計較,還給你治
好了腿,讓你有機會跟葉郭兩家耍心機。結果你現在因為封地這個事兒詐詐唬唬不依不饒的,跟誰倆呢?
你自己擺不清自己的位置,跟我在這兒炸刺,那就別怪我也不給你留情面。二皇子眼瞅著白鶴染的臉沉了下來,心裡也有些忐忑了。可話都已經問出去了,想收也收不回來,只好硬著頭皮等回答。結果等來的卻是白鶴染的一番反問:“二哥不如回去問問,父皇想要幹什麼?還有,什麼叫我掏空你東秦?又什麼叫我掏空你皇家?東秦什麼時候成你一個人的了?皇傢什麼時候以你為代表了?你這樣說話是什麼意
思?眼下幾位哥哥妹妹都還在呢,二哥這樣說話未免不妥吧?你說話之前可有問過這幾位哥哥答不答應?”
二皇子頭破開始發麻,他知道,自己惹了白鶴染不痛快了。而這個女子一向睚眥必報,有仇都不帶隔夜的,除非隔夜能憋個大招兒,否則非得當面就報回來不可。
眼下聽白鶴染這樣說,他實在是有些騎虎難下,同時也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話說得也是太不嚴謹了,以至於讓白鶴染抓到小辮子刨根問底地追打。
偏偏他這幾個弟弟妹妹一個比一個不省心,一聽白鶴染這樣說,馬上表了態。
先是君靈犀說:“東秦是父皇的,皇家也是以父皇為尊,二哥的地位什麼時候上升到能做國家的主,也能做皇家的主這種地步了?誰給的權力?”五皇子眯縫著眼也道:“二哥呀二哥,我是該說你正值還是該說你木訥?但不管是什麼,咱們暫且不提封地的事,就說說你的東秦和你的皇家。怎麼著,當朝立太子了
?”二皇子臉色難看得厲害,狠狠地瞪了五皇子一眼,五皇子一縮脖,往九皇子身後躲了半步,“老九,你看看咱們這五哥,理虧就想打人啊?還真是有點兒當家做主的風
範。”九皇子陰沉著臉對他二哥道:“封地也好,山頭也好,既然朝堂上群臣點了頭,就不該在事後反悔。何況染妹妹為國家為百姓做了多少事,二哥應該都看得見。比起她
小小年紀對東秦的供獻來,你覺得你同她比,又對東秦貢獻過什麼?無功無績之人又憑什麼吃拿俸祿,讓朝廷白養那麼些年?二哥如今說出這樣的話,都不覺得害臊麼?”君靈犀又道:“就是,我九哥創辦閻王殿,為朝廷剷除貪官汙吏。我十哥戰場殺敵,保東秦邊關定寧國泰民安。就是我五哥,他也在五年前的一場戰役中披掛上陣,統
兵三萬,為自己的人生添上了一筆戰績。可是你呢?你有什麼?”二皇子此時此刻都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老九和靈犀的話簡直是句句打臉,把他說成了個一無事處的廢物。他想反駁,想大聲喝斥對方汙衊於他,可這哪裡是汙衊
,人家說得句句都是在理的呀!他就是拖著一雙病腿白拿了朝廷近三十年的俸祿,任何貢獻都沒有做過。
他站在原地,滿臉通紅,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本王腿腳不好,縱是想要建功立業也無能為力。”然後低下頭,一臉慚愧地看著自己的腿。誰知這一提到腿,白鶴染又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