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仁簡直要崩潰,這特麼是要把他渡成和尚嗎?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他怎麼了他就回頭,他怎麼了就得勒馬?照這麼整,他今天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文國公府?眼瞅著葉成仁愣在那裡,汗流了一臉,兩條腿都在哆嗦,老夫人有點兒著急了:“阿染,要不你給他把把脈看看,可別給嚇死了。他就是要死也不能死在咱們白家,晦
氣。”
白鶴染安慰她:“祖母放心,葉家大老爺心裡素質好著呢,這才哪到哪,沒那麼容易死。”說完,還問了葉成仁一遍,“葉大老爺,我說的對吧?”葉成仁想說對個屁,可是理智讓他閉了嘴,沒把這話給罵出來。他知道,現在可不能再激怒白鶴染了,這死丫頭殺人不見血,光靠一張嘴就能把人送上絕路。照這個
形勢再繼續下去,他今兒可就真掉進坑裡出不來了,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葉成仁定了定神,決定把這事兒給繞過去,生繞!
“咱們還是說說改名字的事吧,我們葉家是誠心的。”他都打算好了,不管白鶴染怎麼把話題往葉國上面引,他都不接那個茬兒。好在白鶴染也沒再提葉國,只是順著他的話問道:“要改成什麼呢?按說人已經嫁到我們文國公府了,也入了我們白家的族譜,這個名字要改成什麼樣也得我們白家說
了算才對。”葉成仁心裡很不痛快,名字是爹孃給的,就算現在爹孃不在了,葉家人也沒死絕呢,嫁到白家也輪不到白家做這事兒。但是他現在不敢跟白鶴染叫板,生怕一句話說
不好再把白鶴染給惹毛了,再懟他一頓,他可真受不了。
於是葉成仁點了點頭,轉而對白興言說:“那就你來拿個主意吧!”結果白興言沒等說話呢,白蓁蓁又不幹了,“怎麼跟我父親說話呢?我聽著這是下命令的語氣啊?你好歹叫一聲文國公,你是庶民難不成也拿我父親當庶民了?這天下
要是人人見了侯爵都如此放肆,要律法還有何用?還是說你們真不打算遵東秦的律法了?葉國……”
“行行行,別說了,你別說了!”葉成仁算是服了,白家這倆閨女真是見縫就能插進去針,一個比一個不好惹。“文國公,我叫文國公可以吧?”
白蓁蓁點頭,“那是你應該叫的。”葉成仁撫了撫心口,再次勸說自己要淡定,然後將語氣放了平穩,重新跟白興言說話:“國公爺,關於葉秦改名字這件事情,您怎麼看?”不但叫了國公爺,還用了您
這樣的稱呼。
白蓁蓁笑嘻嘻地拉著她二姐姐坐下,“父親,怎麼樣,頭一回在葉家人面前享受著這樣的待遇吧?不用感謝我,這都是女兒應該做的。”
白興言那個火啊,“不知好歹的東西,這是你的大舅舅,你眼裡還有沒有個尊卑了?”白鶴染用指關節往桌子上敲了敲,“這怎麼還提親戚的事呢?嗑要是這麼嘮,那可就又嘮回去了,咱們還得再重頭捋一次。我們到是無所謂,就當晚飯吃多了消化消化
食,就是不知道葉大老爺禁不禁得起折騰。”葉成仁腦袋一陣發麻,趕緊扯了白興言一把,“她說……不是,天賜公主,天賜公主說得對,四小姐說得也對,國公爺您就別計較了,咱們還是趕緊說說改名字的事。”
一邊說一邊衝白興言使眼色,那意思是別廢話,趕緊辦正事。白興言點點頭,他也不想跟這倆丫頭掰扯,剛剛那樣說只不過是做樣子給葉成仁看的。但說起小葉氏的名字,他想了想,決定把這個球給扔出去——“府上以老夫人為
尊,這又是後宅女眷的事,所以還是應該聽聽老夫人的意見。”
於是,人們又看向老夫人。
要說放在以前,這種事老夫人是不會跟著摻合的,她老了,精力體力都跟不上,光是葉成仁上門來鬧這一出,氣都能把她給氣個半死。不過現在不同了,她吃了白鶴染的藥丸,精力體力全部恢復到了幾十年以前。可以說她現在只是表面看起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可內裡卻實實在在是個三十多歲
的中年女性。
老太太如今是身體倍兒棒吃飯噴兒香,一口氣能圍著國公府跑五圈兒。
所以,當白興言將這個球踢到她這裡來的時候,她還真是認真地琢磨了起來。半晌,開口道:“老身覺得,有一個名字挺適合她的,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