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一愣,猜錯了?
君靈犀著急了,“那你到是快說呀!又是救蘇嫿宛又是救四哥的,究竟出了什麼事?”燕關這才道:“蘇小姐從宮裡出來之後就一直不大好,太醫院的鄭大人跟著到了禮王府,雖然小產沒有大礙了,但是蘇小姐中了毒,鄭大人說是她喝羅夜毒醫的血時中的毒。蘇小姐就要不行了,她不行
了我家殿下可該怎麼活?所以求求公主救救他們吧!”
白鶴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扭頭看了一眼君慕凜,見對方也在看著她。二人都明白,怕是君靈犀的話,真是說中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白鶴染再不多等,催著燕關趕緊往禮王府去,幾人到時,那太醫院院首鄭鐸正站在門口急得直轉圈兒。見白鶴染來了,他連禮都顧不上行,趕緊就道:“本來都好好的,可是蘇小姐突然就吐了黑血,完全沒有徵兆。但那黑血是中毒的跡象,下官認為該是在千秋萬歲殿上喝了羅夜毒醫的血所致。就是沒想
到毒性那麼大,下官盡了全力,還是救不活。”
“你的意思是,她死了?”君靈犀一愣,雖然對蘇嫿宛保持懷疑態度,可到底是位故人,也是她四哥唯一的心上人,冷不丁聽到這樣的話心裡還是不好受。
鄭鐸搖搖頭,嘆著氣道:“沒死也差不多了,公主快進去看看吧,下官實在無能為力,已經被四殿下給趕出來了。怕是這會兒只有公主您去了四殿下才能讓人動蘇小姐。”白鶴染點點頭,邁開大步往府裡走。燕關在前頭帶路,幾人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往蘇嫿苑的院子奔去。可還不等進院兒呢,遠遠的就聽到一陣琴聲,在這樣的黑夜裡,那琴聲帶著無盡悲慼,聽著讓人有
一種痛不欲生的疼。
“這是在幹什麼?不是說人都要死了,四哥還有心思彈琴?”君靈犀十分不解,“還是說,蘇嫿宛又活了?”
邊上,九皇子回了她一句:“怕不是又活了,而是已經沒了氣兒。”
白蓁蓁下意識地就是一哆嗦,手腕卻被人緊緊握住,她聽到君慕楚俯身在她耳邊小聲道:“別怕,沒事的。”於是點點頭,繼續往前走。終於,人們停了下來,就在一個山水如畫的小院子裡,他們看到一翼涼亭間,有名青衣男子正盤膝坐在亭內輕拂琴絃。而在他的面前是一灘濃黑的血,血泊裡躺著一個美人,臉色慘白,月光照下來就
像一具殭屍,沒有一絲活人之氣。
“四哥。”白鶴染輕輕地喚了一聲,可是四皇子沒應,還是在彈著琴,如行雲流水,卻聽得人心底陣陣發涼。
君慕凜聽得直皺眉,不由得大喝一聲:“別彈啊!”琴音頓了頓,又再繼續。可就是在頓下來的那一刻,聽琴的人明顯的能感覺到有一刻鬆緩,就好像一直被捂住的鼻子突然能透過氣來一樣。可是隨著琴音繼續,那種淡淡的窒息感覺卻又襲了上來,以
至於君靈犀和白蓁蓁二人有些承受不住,開始大口喘氣。白鶴染意識到,四皇子這是在用內力在彈琴,又或者說,是在用自己的心血在彈琴。他將心血全部加註於指尖,每撥動一根弦,都去了半分心神。再這麼彈下去,心血很快就會熬完,人就得跟著蘇嫿
宛一起去了。
她知道不能再等,蘇嫿宛這女人對於四皇子來說就是一個執念,或者說是一個夢魘,他這一生都逃不出這女人的魔咒,心魔已生,她生他就生,她死他也死。
所以,不管如今的蘇嫿宛是真情還是假意,她都必須得把人給救回來。
白鶴染走上前,一步步踏入血泊之中,終於在蘇嫿宛的面前停了下來。
因為喝了呼元蝶的血而中毒?怎麼可能,她明明將自己的手指咬破,塞進了她的嘴裡,怎麼還會有中毒一說?絕無可能的。
她蹲了下來,用手輕撫著蘇嫿宛的臉,藉著四皇子琴音一個拔高的調子壓低了聲音說:“四殿下那樣好的一個人,你怎麼忍心傷他?”罷了,便幫她一次,到是要看看,這個活成了四皇子心魔的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