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本國公這是大義無私!寧願自己丟了臉面,也要維護皇家的尊嚴。這樣的女兒怎麼能嫁入皇家,將來皇上要是問起這一晚上的事,本國公該怎麼說?”
江越冷哼,“這個國公爺大可放心,皇上絕對不會問的,因為皇上知道二小姐這一晚上去了哪裡,更知道她這一晚上都做了什麼。”
“恩?”白興言愣了,“知,知道?什麼意思?”皇上怎麼可能知道一個臣女在外頭幹了什麼?莫非……他心中突然起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莫非白鶴染進了宮?
不對不對,他著人打聽過,白鶴染是出了城,不可能進宮。
江越問白鶴染:“二小姐就沒跟國公爺解釋解釋?總不能由著他胡說八道啊!”
白鶴染攤攤手,無奈地道:“起初就說了,說我是去了利國利民的事,為皇上分憂。可惜父親不信,一定要給我扣上一成殘花敗柳,怎麼辦?”
江越瞪向白興言,“你這爹當得可真霸道,想給人定什麼罪名就定什麼罪名,宗人府也不敢這麼幹啊!閻王殿審案也得問清楚緣由啊!您可真牛~逼。”
“我……”
“你什麼?”江越冷哼,“沒工夫跟你掰扯,跪吧跪吧,跪接皇上口諭!”
他一句話,在場眾人呼呼啦啦就跪了下來,連帶著府門外的人也跟著一併跪了。江越清了清嗓,大聲道:“皇上口諭,文國公府二小姐白鶴染,以一己之力徹夜傳授針灸之法、研解毒之方,救湯州府毒災難民,解東秦一方之危難。醫術精湛、仁心濟世,為朕分憂,普救黎民蒼生。
今賜白鶴染黃金萬兩、珍寶五車,待湯州危機解除、兩位皇子回京之後,再加開宮宴,另行封賞。欽此!”
江越說到這裡,面上終於見了笑,樂呵呵地對白鶴染道:“二小姐,接旨謝恩吧!”
白鶴染唇角的笑意終於揚了起來,“臣女接旨,叩謝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白鶴染這句話,老夫人也緊跟著大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一下人們都明白了,原來白家的二小姐徹夜不歸竟然真的是幫著皇上分憂解難去了。不但如此,這位二小姐居然還是位神醫,要知道,這方面的憂患從前可都是太醫院和國醫堂來解決的,可這次提
都沒提那倆地方,那說明什麼?說明那倆地方已經解決了不了,非得白家二小姐出面不可。
湯州府的事對於上都城的百姓來說是完全封閉的,可眼下來圍觀的這些人都是住在文國公府附近,能住在這種地方的那都是有官品的,所以他們心裡有數不足為奇。
也正因為他們都知道,所以才更加驚訝於皇上這句“醫術精湛”的份量,更加驚訝於這位白家二小姐的深藏不露。於是又有人說了:“文國公,你的女兒是有功之人啊!是拯救黎民蒼生的大恩人,是連皇上都要感謝的人。可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人家去做好事,結果你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就罵得那麼難聽,
你愧疚不愧疚?”
白興言不愧疚,白興言鬧心!老天爺這是成心在跟他作對啊!這種原以為是萬無一失的事情,居然也能來這麼大一個反轉,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白鶴染什麼時候成神醫了?一個從小病到大的人,現在說她是神醫,可笑不可笑
?
他特別難以置信地問江越:“江公公,您所說的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江越眼一立:“你什麼意思?合著咱家還能騙你?再說了,文國公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你得搞清楚,剛才那些話可不是我說的,那是皇上說的,要不你進宮去跟皇上問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去問問皇
上是不是夥同了二小姐一起騙你?”
老夫人氣到不行,大喝道:“白興言,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有多重要?你以為皇上若真想維護阿染,用得著還要動這麼大幹戈騙你?”
她怒指白興言,眼中迸射出的目光已經不單單是之前那般失望或絕望,如今更多的,是濃濃的恨意……“你自己的兒女,你自身的血脈,到底想害死多少?”老夫人這一句話出口,白興言的冷汗立時就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