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封點頭,“孤王知道了,請十殿下和王妃放心,家財萬貫,三月內一定送到。”
“行了,走吧,別在這兒礙眼,”君慕凜發了話,羅夜國人立即撒離現場,幾乎是在用逃的,只一會兒工夫就進了宮門,匆匆往鳴鑾殿的方向去了。
君慕凜看向四皇子,輕喚了聲:“四哥。”
君慕息擺擺手,衣袖揮動間,萬念俱灰。但卻還是強打起精神,衝著白鶴染揖手施禮,卻並不多言,只留一句:“多謝。”然後轉身就走,再沒回頭。
白蓁蓁順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以手抵住心口,不解地道:“為何我聽著四殿下說話,竟會覺得心裡難受得緊?怕是他再說幾句我的眼淚都得掉下來。這究竟是為什麼?”白鶴染告訴她:“因為那位皇子的心已經死了,是被一種叫做悲傷的東西一口一口啃食掉的。你看他溫文優雅,實則他比任何人都要冷漠。那種冷漠能叫人跟著一起哀傷,也能叫我願意為了這樣一個人
,同那羅夜國君爭取一回。”
她說著話,看向了君慕凜,“那日嫡公主遇刺,四殿下趕上了,曾說起幫我在皇后面前擋上一擋。如此,也算是我回報他當日那一份幫護之情吧!”
君慕凜笑了,拉起她的手,“染染你這是何必?我是能不信你還是能不信四哥?”
她亦笑了起來,“也是,我這又是何必呢?你我之間用不著講究這些。”
“那我們該講究些什麼?”他湊上前,“染染,要不咱們也講究講究。”說著,手臂一彎,“愛妃,隨本王入宮。”
她笑著將手伸到他的臂彎中,二人相攜而去,只留下白蓁蓁在後頭氣得跳腳。
“什麼嘛,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你們這姐姐姐夫當得也太過份,我還是小孩子呢,可見不得這些。還想不想讓我健康活潑的長大了?”
君慕凜的笑聲揚了起來,“小孩子?那本王回頭就跟九哥說一聲,你還是小孩子,讓他注意些影響,別跟小孩子走得太近,以免影響了你的身心健康。”“你……”白蓁蓁又氣又急,趕緊去追前面二人,“姐夫,你是我親姐夫,不帶這麼坑人的。好歹剛才我也幫你們說話了,要不回頭我跟大舅舅說一聲,給那羅夜國斷三個月的糧和肉,直到他的萬貫家財
抬進我二姐姐院子裡那日為止,如何?”
白鶴染無奈地瞪了她一眼,“兩國交易,豈是你說斷就能斷得了的?”“怎麼就不能斷了?我聽大舅舅說過,東秦跟羅夜的交易不是國易,不是皇上御口親批的。只不過是兩國臣民自發性的以物換物,原本就三五不時因為這個那個的起紛爭,甚至動手打架都是常見之事。
所以這個糧肉斷與不斷,紅家還真是能做得了主。”
君慕凜聽得連連點頭,“小姨子若能說得動紅家斷了羅夜的糧肉,那本王便在九哥面前多說你幾句好話。”
“謝謝姐夫。”白蓁蓁一臉燦爛,這聲姐夫叫得很是甜脆。
白鶴染白了她一眼,“以前是誰怕九殿下怕得跟小鬼見了閻王似的?”
白蓁蓁扭了扭袖子:“現在也怕啊,就是因為怕,所以才希望姐夫給說說好話嘛!”
“真怕?”白鶴染搖頭,“要是真怕,可要不來九殿下幫你說情,讓你能出門做事。”她捏捏白蓁蓁的臉蛋,“我們家蓁蓁長大了。”
白蓁蓁更加不好意思,跟隨進宮的宮人聽了這樣的話卻都驚得不輕。難不成白家的四小姐跟九殿下之間還有著什麼不可說的故事?繼十殿下之後,九殿下也淪陷在白家姑娘手裡了?這簡直是神話!
幾人往昭仁宮的方向一路走去,白鶴染卻心事沉重,想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小聲問君慕凜:“四殿下是不是生氣了?嫌我多管閒事?”君慕凜搖頭,“怎麼會,四哥不是那樣的人。依著我分析,之所以他不讓你再堅持,是不想給你饒上麻煩。那羅夜國君沒表面看起來這麼好對付,今日能讓他輕易低頭,十有*是不想在宮門口生出事端來,以免壞了他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