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許多傷者都需要從她這裡買藥,卻被艾爾文摸一下就好,生意徹底沒辦法做了,薩賓娜心中埋怨又不敢直言。
“承蒙誇獎。”艾爾文寫下十幾種藥草的名字給薩賓娜,“需要這些,全都打包,多少錢?”
薩賓娜慢吞吞地打包草藥,好像親兒子要被奪走一樣:“一枚銀幣。”
侍衛隊長道:“大人,這些都是在您的領地採摘而來,都是您的財產,不需要付錢。”
艾爾文笑道:“山野裡的東西,採集到家才有主。不付錢只能爛在地裡,哪有人肯去採?”
薩賓娜抬起頭,用渾濁的老眼瞄了艾爾文一下。
“治病看來沒前途了,但你可以替領主服務,我需藥草,就單子上那些,種類並不多,量很大,做好了,一樣可以賺錢維持生計。”
薩賓娜臉色陰晴不定,難以判斷艾爾文所言真假。
艾爾文拍一拍打包起來的草藥:“就按這個配比和份量,湊夠一包送去城堡,就有一枚銀幣。”說完他將一枚銀幣拍在桌面上,“當然,要跑路的話,也是一筆路費。”他朝捲起的鋪蓋撇了撇嘴道。
跟一個老女人爭執或者糾纏不清沒什麼意思,所以,艾爾文懶得跟她多說話,不想多浪費心情。
薩賓娜是做這門生意的,致死那麼多人(這種說法不公平),被罵老巫婆也沒有阻止她做生意,只要有錢可賺,人人憎惡的領主應該也是很可愛的。
“還有你,木匠先生。”艾爾文轉頭對身體緊貼牆壁,恨不得將自己擠進牆縫去的乾瘦老頭道。
“哦,大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木匠思特查渾身一哆嗦。
“家裡的木材和各種製造用品都是本男爵的。”
“哦,是的,大人,都是您的。”木匠普通一聲跪下了,“大人,饒命……”
“嗯……”艾爾文摸了摸下巴,話沒說清楚,把人給嚇著了,“本男爵的意思是,你家裡的東西都照價付錢,買下了,而且希望你,多製造一些,領地用得著,木材……需要哪種砍伐哪種,需要多少砍伐多少,都沒有罪,不信跟蓋格談談,鐵匠鋪裡一堆鐵礦石和石炭,那小子還不是站在門外笑得跟花一樣?”
說完,帶著眾人離開,留下鐵匠的兒子給兩位瘦身男女現身說法,兩位有技藝的人,真跑了了是小鎮的損失,也就是他這個領主的損失。
小藥鋪一時有些安靜,兩人都盯著,小小的金屬圓片。
“真是銀的,一枚銀幣!?”思特查抬起頭,滿眼難以置信。
“好久沒見王后,都記不清那張臉了。”薩賓娜摸索銀幣道,“既然願意公平交易,這門生意還是做得,只可惜醫者從此降格成老年藥童了。”
思特查沉吟道:“以前的領主都製造傷病,這位少年領主治癒病患,真是與眾不同。”
他們一起看著門口的蓋格,鐵匠的兒子聳了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