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或許就只剩下法相大和尚身上鮮血的流淌微音了。
依舊沒有去管身上的傷勢，也沒管那幾個因為救他為被白虎爪裂的和尚，法相艱難地的轉頭，‘看’向昊天。
那模樣，像極了街口、橋頭的瞎子，可悲地望向蒼天。
只是，蒼天一片黑暗。
或許是沒有想到，這個瞎眼和尚佛心如此堅定，昊天突然開口，說道。
“你看到了什麼？”
“一片黑暗！”
法相突然笑了，似乎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有多黑？”
昊天問道。
法相笑容更純，只是閉著眼睛的笑容看起來有些詭異，開口道。
“和佛法當中記載的‘末世’那麼黑。”
佛法有云：‘末世’。
說得是……
每隔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便是有天命之子降世，經輪迴，渡劫日。
天命之子名昊天，昊天入世，舉世極寒，天空墮入黑暗，大地萬物枯竭，六道輪迴崩潰，人間死靈盛行。
此為末世，亦為……末法時代。
末法時代當中，佛法滅盡，佛陀閉眼，佛祖沉睡，妖魔鬼怪層出不窮，萬物生靈無法苟活，是為芻狗，為佛宗大劫，亦是三界大劫。
此劫，若是渡之不過，萬物生靈盡滅，三界歸於平靜，爾後重生。
此劫，若是渡過，額，佛法沒有記載。
或許，渡過之後，是佛陀開口，佛祖甦醒，佛法普照天下吧。
“哈哈哈哈……”，昊天聞言，突然難得的大笑了起來，應道：“你信麼？佛才多久，佛法才多久，喬達摩有何本事，有何智慧，敢說這樣的話語？”
聽到昊天再一次直稱‘如來佛祖’的名諱，大和尚法相臉上笑容卻是未減，艱難地點了點頭，笑道。
“信！因為末法時代徵兆已起，貧僧眼前一片黑暗。”
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側頭，一片黑暗的目光，似是隔著老遠，落到了極遠處死狗一樣重傷的徐福身上，然後再度開口道。
“死去的人即將復活，昊天已經入世。施主，你又信不信呢？”
“我只信自己。”
昊天斂了笑容，不再管他，大步便要離去。
只是，突然的，法相和尚抬手，抓住了昊天的小腿，染血的手掌立即留下了一個手印。
“施主，古有佛祖以身飼虎，又有佛祖割肉喂鷹，施主為何如此自私？”
不遠處，白虎聞言，撓了撓頭，很是不解。
林若雪皺了皺眉，似懂非懂。
昊天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可憐的和尚，是想要勸……自己自殺麼？以‘末法時代’為由，以世間萬物生靈為由，要自己大發慈悲麼？
荒謬！！！
昊天再度大笑了起來，神色當中充斥起了滿滿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