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註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
時間在這個夜晚,如同交織在一起的梭子,讓人分不清前後,看不明過去和未來。
啦薩市裡面的寒風,和布達拉宮高山之上的厲風相比,顯得十分溫柔。
和溫柔寒風比起來,更溫柔的則是和尚。
賓館之內,早起的和尚們已經卸下了方才的震驚,又換上了天崩於前不驚地那種面目,各自盤膝坐地,圍在法相和尚四周。
“請!”
法相和尚淡淡一笑,伸出手推過一盞茶杯,遞到秦巖身邊。
茶杯裡面泡著一種不知名的小黃花,此刻在開水地澆潤下,散著淡淡的清香,不幽不膩,有一昧清純之意散開,叫人心情十分寧美。
“我現在可沒辦法喝茶……”,秦巖坐在輪椅上面,苦笑了一下,然後話語又冷了下來,“而且,我也沒功夫喝茶。”
此刻,天明將至,偌大啦薩迎來了每日早雨。
寒雨隨微風潛入,無聲無息地滋潤著土地,讓整座啦薩的建築和街上的路面,都蒙上了一層迷濛的水澤。
亦如此刻秦巖、秦易眼中,那略帶疑惑的神情一樣。
“說吧,那人是誰?”
秦巖開口,問的自然是法相和尚口中,那……被囚於布達拉宮當中,意圖在千年之前,盜取觀世音菩薩聖水的人。
也是……
那個早該死去之人!!!
法相端著茶杯,盤旋坐在秦巖的對面,聞言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是低頭抿了一口茶水之後,幽幽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徐福!”
“那人叫做……徐福!”
“徐福?”
秦易跳了起來,臉上一片震驚。
能夠讓這位AA級修者做出這樣大的反應,這個‘徐福’,貌似不是一般人。
和他一樣,秦巖聞言,很明顯也是萬分震驚。
只是,他卻是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隨即,他臉色恢復正常,抬頭微笑著看著法相,沒有再度張口。
他知道,如果法相願意繼續說下去,就一定會自己開口。
在他的注視之下,法相又抿了一口茶水,然後安靜地端著茶杯,似乎在想些什麼,那些事情年代已經過於久遠,更是佛宗從不外傳之秘,所以他想得非常吃力,想得眉毛都豎了起來。
唐貞觀元年,公元六二七年,有僧唐三藏私出國境,攜猴豬馬眾,往天竺取經。
唐貞觀十九年,唐三藏回到長安,佛教大興。
期間,有唐婿松贊干布,修建布達拉宮,因幼時和觀世音大士有緣,引大士法身佛像蒞臨布達拉宮,賞下聖水一瓶,留下聖獸一隻。
所謂聖獸,自然便是那隻活了千年,以白貓居於小廟當中的……金毛犼肉身。
其後,又過了若干年,扶桑島國有一強修,為奪聖水,東渡大洋而來,冒險潛入布達拉宮當中,卻是被佛宗金剛伏魔大陣所困,直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