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憤怒,又似有濃烈的繾綣愛戀在她耳邊響起。
她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目光瞬間亮堂,“相公——”說著,便撲了上去。夏淳灃本想捂住她的嘴,就在瞬間又覺得那唇瓣誘人極了,逐低頭狠狠地含住。
所有的情聲言語都化作無盡纏綿,融合在吸吮的唇瓣之間……
“別……”她抗拒著,輕吟一聲。
樓下還有個小佛龕呢,怎能在此褻瀆神靈。
夏淳灃知道她心中顧慮,故而也是過過手癮,撩撥得兩人渾身燥熱不安,才在推拒當中停下手來。
莫芊桃臉色漲得通紅,夏淳灃亦是氣息混亂,心跳加速。兩人緊摟一塊,傾聽著彼此心跳。平穩呼吸後,夏淳灃板正她的臉,迫使她與自己直視。
“你怎麼來了,滿星呢?”
“你說了三個月回家,這都半年了,還不見你,我自然得出來找你。滿星我已經交給姚姐了,她會照顧我滿星,你放心。”莫芊桃對他頗有埋怨。轉念想到他在這裡上竄下跳的,哪兒有一被囚禁的樣子,心下便狐疑。
“你莫要多想,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你對我怎能這般沒信心。”說著,他收起笑意,道:“這些國事朝政我本不欲與你說,唯恐你擔心。”
“我已經在荀國,你還不打算告訴我,自己如何全身而退?”她一臉慍怒。
夏淳灃將她攬入懷中,道:“我此次來荀國並非普通出使,荀國內亂無人掌控大權,我便是來助大太子一臂之力,為他定下江山,也為穆淵謀得盟友和利益。”
他語氣清緩,好似說著在平常不過的事,可在莫芊桃聽來卻覺得心驚膽戰,知他必定過得並不輕鬆。
“眼下是什麼情況?”
“荀國皇后膝下無子,卻想獨攬大權,一心要壓制太子,亦或讓他成為傀儡。她不知從何得知,太子並不似表面那般呆傻,便想著找人將他取替。才導致皇位懸空,人心惶惶。如今荀國是亂的不得了。”夏淳灃不急不緩說著,一雙眼睛不住的觀察周圍環境。
“皇后可是知曉你與太子有聯盟之意?”想到他被囚禁,也因此事吧。
他搖搖頭,“皇后不願意放我回去,是擔心我將這事帶回穆淵,來個稱火打劫。”
莫芊桃恍然大悟,“接下來如何行事……”她思索一陣,又道:“皇后對你應沒防備,你可是在暗中為太子助力?”
夏淳灃笑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模樣,“太子眼下就差一支得力的隊伍,便能青雲直上。”
“既知他與皇后掙權,誰人又敢於他為伍?”莫芊桃擔心他一年半載都回不去,心裡也禁不住黯然失落。
“莫說傻話。你以為這回穆淵出使,是白來的?”
聽完,她發懵了,這次她跟來的隊伍不過百人而已,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想著,她忽然靈機一動,“莫非運來的箱子裡另有乾坤?”
夏淳灃點點頭,“弓弩。”見她依然懵懂,夏淳灃又說道:“在武器製作方面,荀國並非強項,太子有了批弓弩,便是如虎添翼,亦是告知所有人太子有穆淵相助,如此一太子亦能挽回不少人心,再則,數百年來一直都是男權當道,女人若想穩固江山權勢,本就比男人更難上幾分,大家心中對皇后多有不信任,只是礙於她位高權重,不敢忤逆而已。”
“如此說來,你們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合計我還真是來給你們添亂來了?”想到此處,莫芊桃十分的氣惱,站起來叉腰一臉不愉快。何事都不與她說,她到處求人,忙活這麼一大圈,倒頭來都是一頭熱,她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是為夫不對,未與你說明,為夫也是擔心你日日擔驚受怕的,影響情緒。”夏淳灃安撫著。
“那孟津南入宮行刺的事你可知曉?”莫芊桃忽然想起這茬來。
夏淳灃眼神裡有片刻的驚愕,隨後,明知故問,“你可是見著他了?他與你說了什麼?”
“能說什麼?你以為呢?”莫芊桃狐疑的瞟了他一眼,隨即回到正題,“到底怎麼回事?”
“他若死了也算壯烈犧牲,若是僥倖活下來,便福大命大天佑之人。”夏淳灃說著莫芊桃聽不懂的話,見她緊著眉頭,似乎有不耐,立刻又道:“那傢伙是為太子去試探皇后的,讓所有人以為太子病急亂投醫,慌亂得不知所措。”
“這樣一來,皇后便會掉以輕心,你們的計劃也能更順利的完成?”莫芊桃也不是完全不開竅,順著捋了捋便想明白了。
夏淳灃握著她手的大掌緊了緊,“你可是去找吳穆贇了?他將你送來的?”此時,所有事都已接近尾聲,他能猜到吳穆贇是刻意送莫芊桃來給自己添亂的。
提到吳穆贇莫芊桃便心虛,她知曉夏淳灃不喜自己與吳穆贇單獨接觸。目光一陣遊移,她開始轉移話題,“還別說,來的路上風沙漫天,當真是沒少受苦。”
“怎的?可是吃苦頭了?”夏淳灃一想到她也算曆盡千辛,也不忍心責備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