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內,一個皇子死了,怎能輕易了之,他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再者,那可是他的親子……”男子摸了把下巴,暗暗驚歎這德王不簡單。
“他一心想報仇,根本不會念及其他情分,林兒和我不過是他的復仇工具,他若想取我和林兒的性命自然是能用盡手段,眼下皇帝病重,沒人能看護我們母子倆,我只能選擇自保。”說道這些,容妃很是憤慨。她身邊的男人沒一個靠得住,她這輩子都被木家男人給毒害了。
根據容妃提供得資訊,男人腦筋專得飛快。
允王自以為穩坐太子之位,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是,不知道逼急了,允王會不會擁兵自重,直接逼宮,如此一來,德王正好扮演救世主,既能解救皇城於危難,亦能博個好名聲,日後這皇位也坐得穩穩當當的,即便沒有皇帝詔書也無人敢說他名不正言不順,更不會留下兄弟鬩牆的詬病。
是個有計謀的人……
“德王若是稱帝,你與林兒便是他一生都洗刷不掉的汙點。”男人留下一句,讓容妃警醒的話,便抹黑消失了。容妃壓根沒能看清他的容貌,甚至連他的手指都未能碰觸一下。
他來無影去無蹤,形同鬼魅。容妃是怔愣了許久,才緩緩回過神來。她第一時間開門叫來宮人,將屋裡子的蠟燭全部點亮,隨後不停地來回踱步,形態十分焦灼。
究竟是什麼人,能在皇宮裡自由走動?而且,這般駕輕就熟,想來是熟悉她宮中環境的人。
“今夜誰當差?”她靈機一動,忽而想到應該從自己宮中人著實盤點篩查。
宮女青梅一愣,旋即拿出冊子,仔細檢視。容妃便將這晚當差的人仔仔細細的盤查一遍,即便是那幾個休沐的差使,也都被圍在房裡不給自由出入,直到她一個不落的查了個遍。
有餘是自己宮裡出事,亦擔心被旁人起疑,她只說因上次刺客還未抓著,擔心在鬧出事來,便多了個心眼兒,宮人們將信將疑,即便有疑問也只能是憋肚子裡,無人敢胡言。
容妃查到下人房時,正好遇見被遺漏的夏淳灃。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打著寒顫,衣衫不整,便質問道,“你去了何處?”
夏淳灃一見她身後浩浩蕩蕩的,頓時好奇的四周張望一圈,“奴才,方才去了趟茅房,這大半夜的是怎的了?莫不是娘娘丟物件了?”
容妃正在氣頭上,他居然舊事重提,這讓她心裡惱火得很,“閉嘴!誰人能證明你上茅房了?”
“這……”夏淳灃支支吾吾的,冷得不住發抖,“奴才方才在茅房遇上御膳房的人,還聊了兩句,娘娘可要去打聽打聽?”
提到茅房,容妃似乎還能聞到哪刺鼻的味道,頓時心煩意亂的撤走了大部分人馬,隨後吩咐青梅去求證夏淳灃是否說了真話。
夏淳灃回到屋裡時,其他侍衛均被驚醒,都在小聲嘀咕容妃怪異得行為。夏淳灃卻是興趣缺缺,翻了個身,打著呼嚕睡著了。
三日後,迎來了初雪,這天正好是翰林年滿六歲的生辰宴會。今日皇城裡也多了許多前來送賀禮的皇親貴胄。
紫稔宮裡,更是熱鬧非凡。而生為主角的七皇子,卻偷偷的溜了出來,找到剛值夜完,正在呼呼大睡的夏淳灃。
他知夏淳灃素日無甚愛好,就喜歡貪杯,這不,拿來一壺好酒,在他鼻尖處晃了晃,他便自己醒來了。
“小調皮!”夏淳灃帶著溺寵的口吻,責備他是個搗蛋鬼。順手拿過酒壺,接連咕嚕幾口,喝了個精光,“好酒哇。”
翰林見他還不解饞,繼而笑了,“這可是外邦進貢的好酒,下回我再給你裝些來。”
“說話可得算數。”夏淳灃較真,隨即想到今日是他生辰宴會,“你怎不在紫稔宮待著,今日個你可是小壽星。”
翰林嘆息一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那些過往迎來的貴胄親戚,面上都掛著虛偽的笑意,無幾個是真心的,我也是看煩了。”
“煩?”他眉頭一挑,似有不喜,“你若想在宮裡過得安逸,還得指望這些貴胄,切勿耍脾氣。”
“……”
聽完,翰林沉默了,他確實不喜,甚至厭惡。“可我還是個孩子呢。”他嘴裡嘟嘟囔囔的,忽然帶著撒嬌的語氣來了這麼一句。
夏淳灃頓時笑開了。
“是呀。你還是個孩子,可你心志可不低。”在他鼻尖處輕捏了一把,夏淳灃眼裡蒙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
與他相處些時日,翰林大致能猜到他心中所念,“你可是想你那心愛的姑娘了?”想著他看似沒心沒肺,將所有的心思都給隱藏了起來,內心十分的細膩。
“人小鬼大。”又是一聲輕輕的責備,提到心愛的姑娘,他腦海裡全是莫芊桃俏麗容顏。回想兩人相似的過往,他這才發現自己念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