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需要我領你去看看。”吳穆贇說著便站起身,拉著她往外走。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她低語喃喃,雖然不能釋懷,但好歹為腹中胎兒報仇了。只是可惜她不能親手手刃仇人。
待她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吳穆贇拽到了竹林,她狠狠的在他腳背上踩了一下,白色的布鞋上留下一塊烏色的痕跡。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不需要你拉我。”
吳穆贇哪兒想到她力氣這般大,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受不得身上有半點不乾淨,頓時入觸電一般,伸腿將鞋子在竹竿上颳了兩下,將上的汙跡蹭掉,那厭棄的模樣就好似踩到狗屎一般。
“你怎這般粗魯。”
跺了跺腳腳,他頓時也沒了心情。
“你這番覺悟有點遲了。”莫芊桃莞爾一笑,感覺他此時的樣子十分滑稽,他從來都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何曾露出過半點真性情。
這潔癖怕是他唯一的弱點。
吳穆贇冷哼一聲,甩了甩衣袖憤然離開。
莫芊桃獨自在樹林子轉悠一圈後,又回了書房,她雖然沒打算久留,可總住書房算什麼事,那地方是吳穆贇用來辦公的,這時日長了渾身嘴都說不清了。
她此時才想到這一點,顯然已經太遲。走在院子裡時,丫鬟僕人均用曖昧的眼神看她,甚至有人暗地裡喚她三姨娘。
*
清荷院。
鳳榕溪得知自己的婢女:碧園,在書房被吳穆贇命人掌刮後,情緒便十分的暴躁,並不時用言語詛咒碧園,還責怪她給自己丟了面子。
“夫人,你莫要著急上火,碧園姐姐雖然言行不當,可也是著急圍護夫人的聲譽不是?”歡襲慌慌張張的說著好話,唯唯諾諾的語氣,像極了驚弓之鳥。
話音剛落,歡襲便迎了一記耳光。片刻恍惚後,她噗通一聲,直直跪下了。
“夫人,請息怒。”
“自以為是的東西。”鳳榕溪怒瞪她一眼,又道,“口口聲聲維護我的聲譽,你們這些下作的東西,有什麼資格為我做主,這府裡能為我做主的只有一人,可你們偏偏不長眼,將他給得罪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都該死。”
一個死字,猶如催命符一般,驚得她渾身發顫。
“夫人……夫人……饒命呀……”
“一群蠢貨。”鳳榕溪冷眼一睇,站起身朝屋外走去。她走到院門口,正好遇上往清婉院去的吳穆贇,便立刻迎了上去。
“相公。”她輕輕喚一聲,聲音好似汩汩流水。
吳穆贇對上她略顯哀怨的眸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夫人這是要去何處?”
嬌滴滴的腕了他一眼,面容羞澀,“相公明知故問,好些日子見不著相公,掛念得緊。”
“此話當真?”吳穆贇一臉戲謔,悄無聲息的朝她靠近了些。
鳳榕溪扭捏作態,“那還能有假,就不知道相公是否也掛念我。”
他嘆息一聲,話鋒一轉,“夫人該花些心思管理好後院這些僕人。”
一聽這話,鳳榕溪便蔫了,心裡對碧園更是恨得牙癢癢。
“相公,碧園這丫頭平時被我寵壞了,一身的壞毛病,我也不怨誰,著實怪我疏於管理,碧園既然衝撞了相公和妹妹,那便隨相公和妹妹處置,是打發出府,還是賣給人牙子,我均無怨言。”她說得懇切,生怕吳穆贇因此遷怒自己。
聽完這話,吳穆贇蹙了蹙眉。且不說碧園是她孃家人,再則,也是個護住忠心的丫鬟,她居然輕易就給處置了。
這女人心也忒狠了。
她哪兒能猜到吳穆贇心中所想,只當他是覺得處罰太輕,於是,便橫了橫心,“若相公還不滿意,就地處置我也沒有半句怨言。”
鳳榕溪此時得心情十分沉重,垂著眼眸不敢去看他,怎料耳邊竟傳來他低沉的笑聲。
“夫人說笑了,碧園是夫人孃家人,如何處置夫人心中有數,況且並非大事,夫人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