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卉一把抓入懷中,毫不遮掩貪婪的慾望,“已經不少了,謝謝家姐,家姐的大恩我們一家會銘記於心。”嵐卉歡喜的不得了,睇了莞笙一眼,“還是家姐疼你,還不快道謝。”
莞笙恨不得找地洞鑽進去,他實在無言面對莞姚。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日子還得靠你們自己好好過,我也只能做這些了。”說完,便催促他們散了,莞姚敢了好幾天的路,一來便幫著做家務,實在是累乏。
躺在硬實的木床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都是小莞笙跟在自己身後,甜甜的喚著:家姐。
這些年來,她勒緊褲了腰帶,即便為難自己,也不捨得讓莞笙受絲毫的委屈,怎的娶了媳婦,居然被奚落至此。
想到這裡,莞姚禁不住掉下眼淚來,自覺對不起死去的爹孃。
*
秋風蕭瑟,花葉飄零。
入夜後氣溫驟降,莞姚躲在被窩中瑟瑟發抖。翌日便感染了風寒,可依然硬挺著起身給兩人做飯,怎知嵐卉見她不住咳嗽,擔心會傳給娃娃,便催促她躲避起來,莫要害了娃娃。
她本想留多幾日,猛然發現,交出錢袋的自己,沒有半點用武之地,便收拾好東西明日離開。
莞笙已察覺她的心思,家中這般情況,著實不好挽留,只怕時日長了莞姚會被當做僕人對待,畢竟嵐卉跋扈的個性擺在那裡。
“家姐……”
面對無私的莞姚,莞笙自慚形穢。
見他傷心,莞姚以為他是不捨與自己分離,便道,“你若實在捨不得家姐,我便留多幾日,這一別還不知何日有緣再見。”
莞笙雙手一顫,已然是無言以對。
見他面露難處,莞姚半晌才恍然大悟,他並沒有留自己的意思,內心一陣翻湧,莞姚感覺心裡不是滋味。
“家姐,我對不住你,本該我照顧你的。”說道動情之處,他流下了眼淚。
莞姚似乎看見那個時常對自己哭鼻子的小莞笙,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家姐,不會讓你為難的。”
一身嘆息,掩不去心裡的悲涼。
莞姚離開這日,吳穆贇的車馬剛好到京城,這日恰逢颳著大風,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吳穆贇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鳳老爺不會讓他順利提親。
果不其然,車馬到了門口,鳳家大門緊閉,就是不開門。
吳穆贇不急不躁的坐在馬車內指點江山,李俊儒也無可奈何,建議吳穆贇要不去看看後門可能入客。
“我是來提親,他若是想讓我從後門進,丟臉的只會是他鳳家。”他敲了敲車窗,提醒馬伕一句,“找個驛站住下吧。”
這時,茗研不知從何處鑽出了,“姑爺這是要走?”
“咱們是來提親的,這親還未提成,怎會輕易離開,請研姑娘回覆你家小姐,讓她務必安心等待。”李俊儒探出頭來,做了吳穆贇的代言人。
茗研鄭重的點點頭,面露喜色。
鳳府別苑。
鳳榕溪穿著一身藕荷色的衣裳,是按照眼下京城最流行的款式做出來的。此時,她搗弄著瓷瓶裡的幾株鮮花,專心致志的聽茗研說話。
“吳大哥當真這麼說的?”鳳榕溪眸光一轉,神情十分激動,手縫處還扯斷了一片葉子。
“奴婢還能騙你不成?”茗研調笑著,見自家小姐高興,她也便高興。
愉悅的心情還來不及慢慢沉澱,她轉念又想到別處,“爹爹打算何時放吳大哥進府,不會端個七八天吧,那吳大哥不得著急呀。”
茗研一邊給她按著肩,一邊分析這其中道理,“小姐,這可是您的終身大事,端著點準沒錯,亦能讓夫家對你上心些,不是?”
她忽略了鳳榕溪壓根聽不進這些道理,滿腦子都是擔心吳穆贇會因此不滿。
“若不然,我去同爹爹求求情,你覺如何?”她已經陷入自己的臆想,旁人似乎很難說通,茗研也知話語再多,不過是浪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