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我已有桃兒了。”
“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過的事,再者,我看那丫頭羸弱的很,能不能為你生娃娃還未曾得知呢。”夏蓮枝一邊為他添了新茶,一邊勸說。
“奶孃,生娃娃的事,我並不著急,我已無心再娶。”夏淳灃緊著眉頭,不喜被人安排。
“那丫頭可是對你施了妖法,怎的將你迷得五迷三道的,那丫頭古里古怪的,她壓根配不上你。”夏蓮枝大有怒其不爭的憤怨。
“奶孃,您不能這般說她,她是我媳婦也是您的兒媳,她許是有些散漫,可她並不壞。”夏淳灃如何也沒想到,奶孃居然會這般輕看莫芊桃。
夏蓮枝見說不通,儘管面色不悅,卻不忘打圓場,“是奶孃操之過急了,奶孃太著急抱孫子,你還不知道吧,錢三哥的媳婦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把錢三哥樂壞了,正舉家慶賀呢。”
見她轉移話題,夏淳灃面色也有所緩和,“改日我買些奶娃娃的小玩意兒,您給送過去。”
“噯。”夏蓮枝笑著應下了。
夏淳灃剛轉身離開,她便滿面愁容,心情十分沉重。
她怎能容夏淳灃娶這樣不乾不淨的女人,莫芊桃這個騷狐狸必須離開。
*
春風和煦,氣候回暖了不少。
莫芊桃在房內收拾好棉衣,放進了暗紅色的櫃子裡,她本打算換床輕便的被褥時,夏蓮枝進來了。
“忙呢?”
莫芊桃點點頭,手上的動作未停止。
“我來吧,你去後山幫我砍些竹子回來,我得編一些竹簍子,在拼張竹床夏天用。”夏蓮枝沒有給莫芊桃回絕的機會,直徑走上前搶過她手裡的活兒,動作十分的麻溜。
一聽砍竹子,莫芊桃瞬間頭大,“晚些相公回來了,我和他一同去。”
一聽這話,夏蓮枝將手中的衣裳狠狠往床上一擲,之後指著她鼻子罵道,“讓你做點什麼事,你都推三阻四的,是看灃兒不在想欺負我這個老婆子吧,哪家媳婦不幫著幹活,就你還把自己當千金小姐呢。”
莫芊桃一愣,眸光瞬間變得清冷,“可惜相公娶的是我,不是別人家媳婦,您要是眼紅別人家媳婦,要不就去做個媒唄。”
夏蓮枝哪兒容得下她說這番話,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莫芊桃兩眼冒金星。
“我敬你是因為你是夏淳灃的奶孃,你若是沒了這層身份,我懶看一眼。”莫芊桃氣憤的說完後,便要離開。
怎知夏蓮枝先她一步,衝到屋外拍著大腿哭喊起來,“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唷,怎就貪上了這麼一個心惡的媳婦,不願意幫忙幹活就算了,還對我這個老婆子口出惡言,實在是讓人心寒。”
經她這麼喊了一嗓子,十里八鄉的人都敢來了,紛紛上前問原由,夏蓮枝便開始斷斷續續的數落她的不是,那模樣甚是悲慘,好似莫芊桃日日在虐待她一般。
她想著人要臉樹要皮,夏蓮枝縱容嫌棄她,是覺得自己身後沒有靠山,說出讓她丟臉。敢囂張至此,也是因為莫芊桃無親無故,沒有幫嘴。
可她如何能想要,夏蓮枝會這般沒皮沒臉的,鬧得所有人來看笑話。
緊接著,她聽到鄰里七嘴八舌謾罵她的聲音,一個個就好似正義的化身。
莫芊桃今日算是開眼,她唇角微扯,拍了拍臉,“我這臉上的巴掌印,還未消呢,你便這般抬舉我,就我這小身板兒,哪兒能動你分毫,我承認我是懶散,可行得正坐得端,我不做那些會讓唾棄的事兒。”
聽到這麼一說,圍觀的人似乎才注意到她紅腫的臉,夏蓮枝在村裡是有聲望的,莫芊桃一個新來乍到的小媳婦,自然沒人幫腔,哪怕夏蓮枝的話破綻百出。
“你含血噴人。”夏蓮枝捂著胸口,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莫芊桃禁不住為她精湛的演技鼓掌。
“這是鬧那處呢?”莞姚伸長脖子往裡探了探,見夏蓮枝面紅耳赤,莫芊桃則是怒眼圓瞪,兩人之間有著怒劍拔張的氣勢,讓旁觀者都禁不住退避三舍。
“姚姐兒,你來評評理。”說著,她一把拽過莞姚,也不嫌棄她身上的豬腥味了,就好似遇到盟友一般,熱切的不得了。
莞姚聽完夏蓮枝對莫芊桃的譴責,擰緊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夏嬸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等淳灃回來再說吧。”說完,她本想驅趕看熱鬧的人。
怎知她方才一席話幫倒忙的話,將夏蓮枝惹惱了。
“最近你們兩人時常在一起,自然一個鼻孔出氣,日後你的書信莫要找我看了,你一個三十大幾還嫁不出去的老閨女,心思也好不到哪兒去。”
夏蓮枝這一席話,讓莞姚十分難堪,她知道自己年紀大卻一直未能嫁出,著實丟臉,所以,村裡人都看不起她,甚至懷疑她是否某方面不正常,可從來沒有被人當面指責過。
莞姚頓時覺得委屈得很,眼眶一紅,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