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同樣吃驚不小,衝我點點頭:「嗯,聽到了,這也確實是鎮邪咒文,等等看,要是真能讀出來,那可就牛逼了!」
我們交談的聲音雖小,但第五道長和圓通大師的耳力何其敏銳,我們交談的內容一字不差的被他們聽了去,兩人都詫異的望向了我們。
「阿逸,你也對這神文感興趣?」第五道長問。
「神文?師父,這不是鎮邪咒文嗎?」剛才聽他們說這是神文我就有些好奇,此時實在忍不住,便問了出來。
第五道長微微一笑,說道:「你小子知道得還挺多,不過這可不是鎮邪咒文,而是神文。」
「額,這怎麼可能呢?這石碑上刻的明明就是鎮邪咒文,我之前也見過不少,道長你可莫要唬我!」
見道士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圓通大師呵呵一笑,解釋道:「阿彌陀佛,小道長有所不知,鎮邪咒文與神文其實是同一種文字!」
道士聞言一愣:「同一種文字,什麼意思?」
「呵呵,這麼來說吧,其實所有的鎮邪咒文都是神文,但是神文卻並不一定是鎮邪咒文!」
「我靠,大師你講話怎麼越講越複雜,聽得我腦仁疼,就不能說得簡單一些嗎?」
第五道長這時候接話道:「嘿嘿,和尚的話你都敢聽,小心明天便讓你皈依了佛法,還是我來說吧!其實神文好比漢字,鎮邪咒文就好比玄門傳承的各種經文、真言、符咒等等,字型本身是沒有任何力量的,可若是按照不同的順序組合在一起,灌注精神氣力於其間,便可發揮出玄之又玄的力量。
鎮邪咒文亦是如此,不同的神文按照特定的順序排列,便可產生奇效,所以說神文便是組成鎮邪咒文的基礎。」
聽到這,我總算明白了過來,心說原來是這樣,然而我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等等,師父,鎮邪……不,神文不是無法記憶的嗎,既然無法記憶,你們又是如何解讀它們的呢?」
圓通大師看了看我,淡淡一笑:「無法記憶神文,那是因為你沒有理解其含義,神文有種特性,就是無法形記,只能意解。單純從外形來記憶神文,最多能記住一個,再想記憶下一個時,原有的神文輪廓的記憶便會被替換,導致永遠只能記住最新記憶的一個,這就是神文無法記憶的原因。」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我想到自己最初在鎮屍鈴上記憶的十二個神文以及前不久在九層祭臺上記憶的十二個咒文,心說不對啊,我同樣沒有理解那些咒文的含義,可我還是將之記住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聽我說可是,表情也有些古怪,圓通大師便問我可是什麼?
我反應了過來,忙回答說沒事。我能記憶鎮邪咒文,這牽涉到了許多不能言說的秘密,這些秘密對第五道長和圓通大師講自然是沒問題的,可現在我們身邊還有須穀子等人,而且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只能壓下心中疑惑,留待以後找機會仔細向兩位師父請教。
雖然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可圓通大師並未多問,道士對神文非常感興趣,見第五道長和圓通大師已經研究了半天,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道長,大師,碑文的內容,你們讀出來了沒有?」
第五道長和圓通大師互相望了望,二人都點了點頭。第五道長告訴我們,經過他和圓通大師解讀,左側箭頭所指的廣場浮雕,標識的是一座名為眾神祭壇的地方,而右側箭頭所指的,則是一座神殿,名為厄運神殿。
由於這塊石碑只是一個類似於路標的東西,上面的神文並不多,記錄的資訊也有限,再加上第五道長和圓通大師掌握的神文並不能完全解析出石碑上的所有內容,所以目前我們能得到的資訊就只有這兩個地名。
要麼去神殿,要麼去祭壇,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讓我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經過一番商議後,眾人都傾向於前往祭壇,因為相較神殿而言,石碑上的祭壇浮雕要更為清晰一些,我們甚至可以根據浮雕想象出祭壇的大致模樣。
就在我們定好目標,準備向眾神祭壇進發之際,巫女攔住了我們的去路:「這個方向,不能去!」
我們都愣住了,道士忍不住問:「為什麼不能去?」
巫女看了看我們,隨後又看了看眾神祭壇的方向,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因為,那個方向非常危險!」
「呃,危險?你怎麼知道那邊危險,難道你去過?」
這一次,巫女竟難得的沒有無視道士的問話,點頭輕嗯了一聲。
看著她臉上無比凝重的表情,我忽然感覺後背有些發涼,從我認識巫女至今,她始終保持著極度的平靜與優雅,哪怕是硬撼正邪聯合催發的陰陽鏡,她也不曾變過臉色,如今卻因為一座祭壇而露出了這般凝重的表情,這足以說明那座眾神祭壇的可怕。
說不定,巫女上次進入神藏後前往的地方,就是眾神祭壇,若真如此,上次重傷巫女,並逼得她逃出神藏的可怕存在,豈不是就在眾神祭壇的方向?
想到此處,我臉色一變,忙把自己想到的和大家一解釋,聽完後,眾人的臉色也都變了,再也沒有人堅持去眾神祭壇,於是,我們改變了方向,轉而向厄運神殿進發。
不知道為什麼,在做出轉變方向的決定後,我的心裡隱約升起了一種預感,似乎在這個方向,我將會遇到某種讓我極度不舒服的東西。
沿著石碑所指方向一直前行,期間我們又遇到了數條街道岔口,但無一例外的,在每個街道的岔口都會有類似的路標,指明前往厄運神殿的方向。
大約兩個小時後,我們發現四周的街道以及建築開始變得稀疏,這是抵近城市邊緣的徵兆,然而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進入神藏時的位置大約是在靠近遺蹟邊緣的地方,隨後我們一直以城市中心為目標前行,走了近四個小時,可還是沒能抵達城市中心。
當時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無限接近城市中心,距離城市邊緣則比較遠,至少也超過了四個小時的行程。
而後我們遇到了石碑,轉變行進方向,雖然偏離了城市中心,但我們才走了兩個小時,不管是朝那個方向,也都不可能在兩個小時內走到城市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