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楚秀楊這一句話剛落下,不管是那兩名手忙腳亂的弟子,還是那些蠻不講理的婦人,都看向了這邊來,頓時這幾人便成了眾矢之的。
哪知楚秀楊說了那些話,還覺得不夠意思,便鳳眼圓睜,憤然拂袖,甩開了楚文澤的手,走上前幾步,和那幾名婦人相對而立,說道:「人家扶搖宗是何等宗門,難不成還會誆騙你們?說了有急事,你們偏要上去,要是上面哪裡跑出來個妖魔邪崇,人家正在追殺,你們也跑上去,找死不成?」
那幾名婦人被楚秀楊的氣勢嚇了一跳,但立馬發現這女子竟然是孤身一人站著和她們說話,頓時那名坐著的婦人騰地一下起身,三步作兩步走到她面前,罵道:「好個黃毛小丫頭,你懂個什麼呀?姐姐們說話,哪裡輪得到你來插嘴?走開!」
說罷,那婦人向前走一步,猛地伸手向前一推,竟然想要動起手來。
徐懷谷心中暗笑出聲,這婦人遇到比自己厲害的就撒潑打滾,一見不如自己的就急著動手動腳,果然是深諳此道。
不過楚秀楊可是習過武的,那婦人哪裡是她的對手?楚秀楊剛好嫌自己沒有用武之地,想一展拳腳,可那姓蔡的武夫宗師便閃身上前,抽出一把長刀,護住楚秀楊。
那婦人見了明晃晃的長刀擺在自己眼前幾寸遠,當即嚇得腳都軟了,把手收回來,氣得說不出聲。
楚秀楊雖說對蔡宗師為自己出手的行為有些不滿,但也算幫她出了氣,便昂頭高傲說道:「蔡宗師,她衝撞本公主,按扶桑國的律法,該判什麼罪?」
蔡宗師回道:「起碼可以押入天牢三月。」
那婦人一聽公主,又說什麼天牢三月,更加慘白了臉。楚文澤見楚秀楊又要耍公主脾氣,趕緊上前去一把拉回她,低聲勸道:「你忘了我們出來的時候父皇說過的話了?就算捅出天大的簍子,也絕不可洩露我們的身份!」
楚秀楊憋著一股氣,鼓著腮幫,又開始悶悶不樂。
楚文澤上前去,對那婦人說道:「你也見著了,今天確實有急事不能上臺階。家妹脾氣著實不太好,說話也沒個章法,之前所說公主乃是亂說的,請你多多擔待。」
婦人見這兄妹二人氣質不俗,又有人守著,心中不免存了疑慮。但既然別人給了她臺階下,她也就順水推舟,說:「罷了罷了,就當老孃白來一趟吧!我走還不行嗎?」
婦人哼了一聲,大步走了。其餘人見她作罷,也興致缺缺,一窩蜂跟著她也走了,場下便留下了徐懷谷一行人。
只不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有那好事之人早已暗暗記下了楚秀楊的容貌,還有她所說的公主一詞。有時這種小事最能惹來麻煩,徐懷谷就深有體會。那時還在鹿城,要不是孔雄在食野萍裡把徐懷谷的身份洩露給那位說書人,也能免去之後的諸多麻煩了。
那兩名弟子見這一場混亂被平息,趕緊笑著給幾人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各位出手相助了,要不是你們,
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她們呢!」
楚秀楊眉飛色舞道:「這種人我見的多了,自己屁大點本事沒有,無非是欺負你們不敢真的動手罷了。只要給她們點真顏色瞧瞧,她們就不敢囂張了。」
兩名弟子感謝過一行人之後,又對他們說:「諸位也是來登臺遊玩的嗎?若是如此,幾位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還是改日再來吧。」
楚文澤客氣說道:「我們並不是來遊玩,而是有事前去扶搖宗內,早已與貴宗宗主說好了的。請二位仙長幫我傳達一下,有勞了。」
那兩名弟子先是面露難色,面面相覷一眼,其中一人隨即說道:「既然和宗主有關,想必是大事,我去一趟就是。」
那人提劍準備上山
,山上卻有一道劍光落下,有一名白髮蒼蒼的長老御劍而來,身後跟了幾名英俊的御劍弟子,落在了一行人面前。
那長老看向楚氏兄妹,自然是熟識的,不過當他看向徐懷谷之時,卻臉色大變,徐懷谷面色也為之一驚。
這人好巧不巧,正是那道會之時帶領扶搖宗弟子去清風谷找茬的陳長老!難怪徐懷谷和他認識。
徐懷谷面色古怪,頗有幾分笑意。看來陳長老回去之後確實沒得好果子吃,兩年下來,已經從一名帶領扶搖宗年輕一輩的長老變成一名待客長老了,估計被殷子實參得不輕啊。
陳長老見是徐懷谷,也心裡大感尷尬。那些丟臉的事,明面上也不好說出來,他就不看徐懷谷,而是對著楚文澤和楚秀楊說道:「二位殿下,宗主已經久等了,請讓老夫接二位上山休息罷。」
徐懷谷恍然大悟,微微頷首。聽到陳長老稱呼楚文澤和楚秀楊為殿下,這下子他基本可以確定了,這二位應該一位是皇子,一位是公主。只不過二人前來的目的,徐懷谷依舊不明確。
楚文澤如沐春風般笑道:「謝過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