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長江上,共工的氣機陡然間綻放出來,龐大無比的黑龍,橫臥於長江當中,那黑龍張開巨口,猛然一吞,整個長江的水流,都是暴動了起來,而長江的權柄,亦是在天地之間鼓盪起來。
——共工這是在強行煉化這長江的權柄。
“陛下何事發怒?”長江邊上,共工部的巫人們,都是驚慌四措的奔跑起來,在不停的水段,拘束長江的水流,竭盡全力的壓制著長劍的權柄,以保證共工能夠順利將這長江的權柄給強行煉化。
“遊,隕落在西崑崙了。”共工的聲音當中,浩大無比的浪濤,從長江的源頭,一路往下游而去,浪濤席捲過處,長江江心當中的島嶼,逐一的被淹沒,島嶼當中,無數的生靈,盡數被埋葬在這浪濤當中。
“什麼!”聽到了共工聲音的其他巫人,以及大巫們,都是大驚失色。
遊的實力如何,他們每個人都是清楚的。
“請陛下下令,我等集結大軍,踏平西崑崙。”一眾巫人們,都是狂怒了起來。
“遊隕落於西崑崙,你們也度不過弱水。”
“去了也毫無意義。”
“且安心修行,我會親自去西崑崙。”那黑龍在長江當中翻滾著,整個天地的水之權柄,都聚攏於那黑龍的身上。
大地上,無窮無盡的河流,便如同是一個又一個的座標一般,在共工的眼前浮現出來,為共工指引著方向。
太乙道君的威能,已經是足以撼動空間,撕裂空間而行,而大地上的那些河川,便是共工這位祖巫撕裂空間的時候,為共工指引方向的路標,以這無數的河川作為指引,共工才不會迷失在那無窮的空間當中。
然後,空間在共工的面前崩潰,那黑龍,直接的鑽進了那崩潰的空間當中。
……
“共工來了!”西崑崙當中,太真道人的聲音響起,然後整個西崑崙,都有了一眾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緊張感,西崑崙中,所有的修行者們,都將自己的心神緊繃到了極限。
下一刻,西崑崙的上空,蒼穹崩裂。
無窮無盡的河水,以萬鈞之勢,朝著西崑崙壓了下來,似乎是要將這西崑崙給徹底淹沒一般——這是起於長江源頭的滾滾波濤,被共工這位水之祖巫,以不可思議的手段,挪移到了西崑崙的上空。
滔天的水勢負壓下來,只眨眼間,西崑崙上下內外,便只餘下了那些冰冷而又潮溼水靈之氣。
伴隨著水勢而來的,是那浩蕩無比的天威。
這一刻,不是誰要以自身的權柄撼動這西崑崙,而是有無上的神祇,代天行道,下達了淹沒西崑崙的敕令。
換言之,便是此時,西崑崙的一眾修行者們,所面對的,不是共工這位水之祖巫,而是這浩大無比的洪荒天地。
水淹西崑崙,這不是來自於共工的殺伐,而是天地當中降臨的劫難。
用一句話來說,叫這“西崑崙合該有此一劫!”
看著自穹天而落的滔滔水勢,太真道人也不由得為之蹙眉。
以她現在的實力,要掀翻這滔天的水勢,並不難。
然而,為了迎戰共工這位水之祖巫,這位太乙道君,太真道人從那弱水河開闢之後,就一直在積攢著自己的力量和銳氣。
若是在這個時候為了這傾天的水勢出手的話,太真道人所繼續的力量和銳氣,都會為之一洩,這樣一來,她與共工的爭端當中,必然是不會有任何的勝算——共工乃是太乙道君,她與共工之間的爭端,本就是一場逆勢而伐,在這一場爭端之間,她必須要抓住一切的機會,才有可能取勝。
但若是不理會這浩蕩水勢的話,那這帶著天地之威而來的浩蕩水勢,一旦在西崑崙當中席捲起來,必然是能夠將這西崑崙當中的法陣給衝的七零八落,將太真道人和西崑崙和西崑崙當中所有的修行者,都分割開來,而這樣的話,在這一場爭端當中,太真道人同樣也只有敗亡一途。
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