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袋道:“曲雷上仙住的地方就在前面,小老兒這就帶你去,女菩薩快把蓖麻放下。”
寒輕歌提著簍子,道:“你指路。”
大腦袋道:“往東北走。”
他又問道:“我們還要一起走好一段路,小老兒該如何稱呼女菩薩?”
“我叫寒輕歌。”
“寒輕歌?那個新來的寒輕歌?”大腦袋的聲音陡地拔高,因為太激動手被蓖麻劃過也沒察覺。
寒輕歌奇怪道:“我很有名?”
大腦袋的表情恢復正常,眼珠子滴溜滴溜地在眼眶裡亂轉,這副把“我正在想怎麼騙你”寫在臉上的表情讓寒輕歌又準備抖一抖簍子了。
“別別別,我說我說。神墟的人都知道了,你是從墨南國主唯一活著出來的獵物。”
這個名出的她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特別是獵物這個詞。
“你叫什麼?”
“他們都叫我春叔。”
“春叔,我們還要往東北方走多久?”
“快了快了,你看見前面那三棵槐樹沒?槐樹旁邊有曲雷上仙設下的結界,恭恭敬敬磕三個響頭,便能看見入口。”
這是三棵大得出奇的槐樹,向上看一眼竟看不到頭,樹根露出泥土,雜亂橫亙,就算最細小的一根也有兩人高。
“你沒騙我?”
“我的命還在你手裡,哪裡敢騙你?”
寒輕歌對他的話將信將疑,腦中靈光一閃,抓了一把泥土撒進簍子,兜了春叔一臉,嘰裡哇啦亂念一通,神叨叨道:“春叔,你可覺得後脖子有些涼意?”
春叔驚恐地看著她,使勁搓著自己的脖子,真的越搓越涼。
“你你你,你幹了什麼?”
“我剛剛給你下了個同生咒,是我浩然派的獨門法術。”
“什麼同生咒?”
“就是我生你生,我死你也得死。”
“你!!”春叔不小心碰到蓖麻刺,疼得呲牙咧嘴,穩下心神來後眼珠子四處亂轉,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來。
“走吧,這會兒再去磕頭我也放心了。”
“等等!”
果真有詐,寒輕歌將簍子提到跟自己視線平行的高度,挑眉道:“怎麼?您老人家是想起另外一條道了?”
春叔的大腦袋不安地搖晃著,警惕地看著四周,對寒輕歌道:“你過來點。”
寒輕歌把耳朵貼過去,春叔悄聲道:“你磕兩個頭就成,千萬別多了。”
“為什麼?”
“曲雷上仙並非一人,而是一對雙生姐妹。磕兩個頭拜的就是姐姐,還有法子溝通。磕三個頭拜的就是妹妹,只有死路一條。”
還有這檔子事?
“這次你沒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