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山。
如今的青龍山可不是以前的樣子了。以前就是光禿禿的一座大山，上面孤零零站著一個老人而已。
如今青龍山靈氣充沛，同樣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但是這個人卻給人頂天立地的感覺，風雲凝聚，符文力量從老人身邊發散，進入頭上的天空，然後籠罩在無邊蠻荒之中。
忽然之間，老人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看著不遠處的虛空。
一個玄甲男子揹著一把古樸長劍，站立虛空，幽暗的眼神看著老人！
“殺神白啟，好久不見！”
涅輕聲說道，如同邀請，男子從虛空之中踏步而來，儘量壓制自己的修為。
“你不用壓制自己的修為，在我身邊，這一方天地可以承受道境的力量。”
“我踏過九州，人族天地似乎沒有多少變化，但是蠻荒卻變化很大。相對於以前，少了一些暴虐氣息，多了一絲秩序的味道。不知蠻荒是否也要效仿人族？”
“殺神既然知道我，應該知道這並不是我的選擇。我只能遵從蠻荒萬族的意志生長，強大，然後毀滅，這是萬族自己的選擇。”涅緩緩說道，“好久不見了，這一次，你出現了，想必龍帝嬴虛也甦醒過來了。”
“前輩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醒來！”白啟走下虛空，來到涅的面前，盤坐在涅的身前。
“喝茶！”涅擺擺手，一副茶具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金色的符文樹葉化作的靈茶帶著浩瀚的靈氣和道意溶解在小小的茶杯之中。
“如此清茶，只有前輩，還有曾經的海神，大雪山背後的菩提老祖才有，端得是奪造化之神奇。只是可惜，大夢一場，界壁重現，菩提老祖已經無法尋找了，海神也隕落了，倒是前輩恢復風華正茂。”白啟嘆了一口氣，“三十萬年前，前輩親自為後進晚輩斟茶，現在回想，恍如昨日。”
“殺神怕不是來找我喝茶的吧？”
“大王讓我來詢問，這一次，蠻荒站在什麼位置？”
“異族面前，眾生平等，那是所有智慧種族的公敵。”
“圖騰力量會越過雲州麼？”
涅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殺神恐怕沒有去過雲州吧？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路過，但路途遙遠，不得逗留。”
“天地五祖，生命古樹是枝幹，我是根，扶桑為花，菩提為果，合而為葉。但凡植物，花和果不過是傳承，枝根才是關鍵。蠻荒和九州本就相輔相成。只不過我的根可以誕生枝葉，而那通天的生命古樹僅僅代表人族，恐怕枝幹不穩。”
“妖族本源強大，但很難統一，我無法誕生枝幹，人族單調，獨木難支。我蠻荒需要枝葉，而生命古樹也需要根。至於說越過雲州，蜀州邊境，以前蠻荒一盤散沙我做不到，現在人族強盛，我依舊做不到。”
“如果妖族全體想要對付九州呢？”
“那我也沒有辦法！如同生命古樹一樣，他的生長也身不由己啊。”涅搖搖頭。
“身不由己是你的事情，不是我人族的事情。你的力量現在已經籠罩到蠻荒之中大部分了。如果蠻荒妖族鐵下心征伐九州，那樣的局面誰也不想看見。人族單調，這是一個優勢，面對外族的時候，可以最快時間一致對外。如發生不必要的事情，我王會征伐蠻荒，我是先鋒。”
“所以說，你沒有去過雲州！”
“如果你去過雲州，你就知道，你們不敢征伐，而我們也不敢親啟邊鋒！”
“這天下還有我秦人不敢征伐的土地麼？”
“有的。”涅輕輕搖頭，然後喟然長嘆：“所謂認知，往往侷限在你能看到能接觸的領域。如果這一方天地之間出現了你們不能認知的東西，你們怎麼征伐？”
“那一些異族麼？”白啟眉頭一挑，眼神之中滿是不屑。異族是純粹的力量。如果是被異族侵染的普通種族，殺了就好了，可是一些異族根本不算是什麼，殺之不盡，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不是異族，是大道！”捏指了指頭上。如果天下有道，那麼時空超市應該算大道了吧。
是大道啊！
大道就沒有辦法了。
就像是人族毀不了生命古樹，蠻荒殺不了涅一樣。
“最近蠻荒不允許人族進入蠻荒是什麼情況？”
“他們需要時間。人族進來太多，會影響到他們自己規則的完善。而相對的，等規則完善了，人族和蠻荒各族就互通有無了，不讓他們進入蠻荒的代價是，刪的那一邊，雲州和蠻荒共同開發？”涅指了指身後虛空凌亂之地。自從時空超市離開之後，蠻荒的種族人類已經被召回了，但是不久之前，一個異靈族卻反其道而行之，進入深處。
白啟看了看對面，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天地之根外面是什麼！
世界是一個圈子，沒有開始沒有結束，而蠻荒無盡海大雪山等地籠罩在圈子之內，圈子之外則是更為廣袤的虛空，那裡聚居著無窮的異族。除了特定的人，進入那一個領域是很難保證生存的。
所以，涅這一句話是玩笑？
“共同開發？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