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能看到九道鎖鏈，但鎖鏈的位置基本上不是固定的。可是在當下的修士眼中，看到的確實密密麻麻的符文包裹著這個空間。
“白蓮花，你在黑龍潭設下天地歸元大陣，可知道九嶷山的秘密？”蘇景轉過頭問白蓮花。
“並不知道。我設定歸元大陣的時候，九嶷山不過是一條靈脈，並沒有感覺到這裡面就生靈的出現。就算是現在，我依舊感覺不到有生靈的氣息。”白蓮花搖搖頭，“但是如果是大妖坐化之地，這裡存在至少有百萬年，甚至可能超過人族出現的歷史。”
“這話怎麼說？”
“在人族出現之前，天地之間是沒有法則的。那時候不管是大修士，還是凡俗生靈都是在這個世界的。只是人族出現之後，妖族分裂之後，才出現了規則，大修士所在之地和凡俗所處的位置才分割開來。但九州之外的蠻荒，無盡海，沙林，冰原現在還有大修士！”
白蓮花口中的大修士，那修為至少都是玄境後期了。
“那一些地方想要建立規則，頗為不易。”雲瓔珞苦笑一聲。
“玄黃人族也不僅僅是東方人族，玄黃世界很大，九州之地對於玄黃來說，並不是很大。不過這也是人族自己爭取來的，人族想要建立規則也由得他們。但是人族想要將規則鋪到更遠，怕也是力有未逮。”白蓮花搖搖頭。
“不過靠近九州的地方，一般來說是沒有修為特別高的大妖的。這是規矩，也就是說，在規矩出現之前，這個妖獸就在此坐化，那時間就是百萬年前了！”
“這一些能看見的彩色應該就法則靈絡吧！”蘇景低下頭問白澤。站在虛空之中還是有一些不習慣，只能站在白澤的背
上，至少有一種著陸感。
九大金色鎖鏈封鎖著空間，空間之中卻是時不時浮現一道彩色的光。在蘇景眼中，就是一道道若隱若現不可捉摸的絲線。
“法則靈絡！這就是靈脈之中產生的道印，這一些靈絡如果能被抓住，會變成修士的化神種。只是這裡的空間和主世界的空間不一樣，看得見，不一定摸得著，不知道隔著多遠。”雲夏解釋了一句，然後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白澤沒有說，雲夏卻解釋了起來。修士坐化要形成靈脈，必須將自己的意識世界和主世界結合。主世界的大道法則和意識海之中的意識將會融合，然後產生靈絡。這是真正的天地法則，也是這方世界的大道。修士從靈境進入玄境就是產生了這樣的一道法則力量啊！只是對於修士來說，那一道法則力量是活的，一般顯化為修士的本體。比如花木蘭世界之中的那一株木蘭花。
一直白嫩的小手伸出，一縷彩色的靈絡如同實體一樣落在小手之中，然後放到嘴邊，輕輕一吸，靈絡就消失了。
“好吃！”
蘇景拍了拍妮露的腦袋，眼神一片寵溺。靈氣其實也是大道法則，只是相對於靈氣來著，這彩色的靈絡等級更高。妮露可以吃靈石，自然可以吃靈絡。
彩色的靈絡出現的地方不固定，但是靈絡消失之後，出現的地方會出現密密麻麻的空間碎屑。蘇景看得明明白白，那一些空間碎屑其實就是靈石的前身。碎屑繼續細化，變成中品上品靈石，靈石再一次細化成更小的碎屑，就是白色透明的靈石。靈石出現之後，朝著靈絡出現的地方消失。實際上就是被吞吐出去了！
這就是靈石產生的流程！
那麼問題來了，一道靈絡究竟能產生多少靈石呢？看起來密密麻麻的碎屑，到了外面就變成了大小一致的靈石，這靈絡蘊含的天地法則還真是神奇呢！
“就算是我，現在也不好抓取靈絡呢！”雲瓔珞看著妮露，意味深長的說道。靈絡所處的空間不是主世界，在法則力量的干擾之下，眼中的靈絡需要穿過密密麻麻的空間摺疊。靈脈核心的空間和外面是決然不同的。作為修士對此有所感覺，但蘇景卻感覺不到。但是就算是感覺不到，也知道這種能產生靈石的靈絡不是那麼好抓取的。
幾個修士都是凝神靜氣。他們能進入此方世界修煉，對此方世界已經很熟悉。他們進入的核心不過是靠近空間邊界的地方，而現在這裡是真正的中心。
“堅持不住就退出去吧！”雲瓔珞微微皺眉。
白澤眼神卻變得有一些古怪了，站在虛空之中，身體有一些顫抖。
“怎麼了？”
“這是其中一處靈脈核心。在這個靈脈核心之中還有好幾層靈脈核心！難怪九龍鎮元鎮壓不住此地靈脈，這靈脈核心有九層。”
“九層？”蘇景愣了一下，然後皺了皺眉：“你是說界中界？”
“沒錯！”白澤點點頭，“這裡是一個意識海靈脈化的靈脈中心，但是這個靈脈之內還有好幾層空間。每一層空間都比這個空間更強，更大。現在我還看不同下一層空間是什麼樣子的，但還好，下一層空間並沒有意識，可這一方空間沒有什麼區別！”
“第八層有自我意識的靈絡！”妮露忽然開口。
“九層空間，意味著這個大妖有九個意識，在我的記憶之中，只有相繇是這樣的。”白澤輕聲說道，“如果是相繇，那出現眼前的局面就很容易理解了。相繇九頭，九命，吸收九種大道融合自身。和其他大妖不一樣，其他大妖只有一種天賦神通，而相繇有九種。相繇遠沒有其他天賦神通的大妖強大，它天賦神通很多，但是不強，如果融合起來會很強，可沒有融合起來就不行了。不過對於相繇來說，也有一個好處。我等只有一種神通，遇到天地劫難之後，就會死。但相繇可以剝離一條生命應付大劫，其他生命陷入混沌之中。輕而易舉就能度過九次大劫。”
相繇？這個好像不是什麼好妖獸！不過在那個時代的妖獸是沒有價值觀的，只是和天地爭命的生靈而已，說善惡沒有意思。
“和你一樣血脈的那個相繇？”
“差不多，但並不是！”白澤搖搖頭，“這大妖只能說有相繇血脈，還不算真正的相繇。先天神獸，秉天地而生，與天地同朽，不會誕生血脈。但如果隕落，一些屬於先天神獸的道意就會重新演化，最終成為新的先天神獸。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世界的相繇已經死了，這妖獸不過是得到其傳承的一部分罷了。”
“會變成相繇麼？”
“不會！”
“所謂大道三千，蘇景你聽說過麼？”
“聽說過。”蘇景點點頭，不過卻有所懷疑，“不過，這個世界也是大道三千？”
“所謂大道三千，並不是說天地之間有三千大道，而是說天地之間的道有定數。除非世界超脫，否則不會誕生新的道。那麼蘇景，你可想到，這個世界一開始為什麼會有靈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