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著！”
空中，飄來苗青山的聲音。
……
十天後。
容縣縣城女子學堂。
文秀手裡捧著大包小包東西，疊得眼睛都看不見路，急著喊：
“好了好了，東西別送了，都拿不過了。我得回家，給我哥熬藥呢。啥？是啊，我表哥是有丫環，可是我熬的藥，他好得快啊。”
“唉，跟你們講過多少次了，小傷，就是斷了幾根肋骨，我哥那是啥身體，過不了幾天就好了。州城武院還特意送到凝骨神丹呢，好傢伙，幾千兩銀子一丸，我哥跟吃糖豆似地一把一把吃。”
教室裡，少女們還在不斷湧來：
“文秀，我是3班的，這包年糕是我孃親手打的，送給你表哥嚐嚐鮮。我名字寫在年糕底下，讓你表哥別忘了看。”
“秀兒，聽說你表哥上次去藥店買過龜殼，這是百年老烏龜，我爹從河裡捕的，向你表哥問個好行不？哦，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沒事，刻在龜肚皮上，王八翻個身就能見著。”
“文秀，把我的禮物放到最上面啊，上次你不是說過，你表哥最愛吃炒米，格嘣格嘣能咬一整天。這米是上好的粳米，我特意用文火炒的呢。”
“文秀，這雙襪子，是我熬了一個通宵織出來的……”
文秀驀然瞪大了眼：“什麼？襪子你也送？”
少女不好意思：“文秀……”
“不收不收，凡是貼身的衣物全部不收。”
這時，模樣清秀的女子學堂女先生走了進來。
她笑眯眯地：“文秀，你哥啥時到州城第一武院特訓班報到？”
“明天呢。”
女先生：“我聽說你表哥的丫環蓉兒，也是北浦人？”
“是啊先生，蓉兒姐剛出生不久就被賣掉，幸好碰到我姨父姨娘。這回去州城，正好是蓉兒姐老家，她也肯定要回老家看看的。她們家族正好要搞家祭。”
女先生撫摸著文秀瀑布般的長髮：“你表哥真厲害啊，全州選了二十個人，咱容縣只有你表哥入選。特訓班，又被稱為天才班呢。我聽說，特訓班短訓後，只要成績不墊底，最少也能直升省級武院，稍微樂觀一點，帝國十大武院都能進去。你表哥前途不可限量啊。”
文秀驕傲著：“可不是哩。容縣武院院長、副院長昨天來我家看我表哥，還說他是開天闢地第一人，以外院學生身份，直接晉升州城第一武院，全國恐怕都沒有先例。”
女先生：“文秀，代老師向你表哥問個好，以後有空來咱們學堂作作客，行麼？”
“好的老師，我一定帶到。”
學生們簇擁著文秀而出，一路嘰嘰喳喳：
“文秀，州城武院真的專門為你表哥，組織了一次破例的考核？”
“咳，其實也沒考，州城武院來了個姓穆的長老，和咱容縣武院院長一起，調查了一些人，然後測了測我哥氣血，就給發了個力士七階的證書。”
“文秀，容縣第二富豪毛家，專門送來了兩匹千里馬，是真的嗎？”
“那能是假的嗎？馬還是我親手牽進的呢，好傢伙，那馬毛色鋥亮，挺粘人的，聽說市場價要上萬兩銀子呢。不光是容縣二富，三富四富五富六富都來過了，前幾天我家門檻都被踏破了，收禮收得手軟。”
“哇，文秀那你家一夜暴富，羨慕死人了。”
“唉，你可不知招待客人有多累人，又要陪笑臉，又要扯閒話，還要沏茶，累死人哦。每個人都還要誇我漂亮，我應得舌頭都軟了。其實很煩人的。”
“人可真勢利啊，秦家落魄時，全縣城的人都繞著秦天走，害得文秀你家也遭罪。這些年，去你家拜訪的人有幾個？這下好，秦天殺了一個武者一境，又被選入特訓班，滿縣城的人全跑你家來了？”
“誒文秀，你看我今兒打扮怎麼樣？這眉紋得細緻不，鼻樑挺刮不，嘴唇誘人不？文秀，你告訴我，我這模樣，比起你蓉兒姐……”
“騷貨，你想圖什麼？”文秀驀然瞪起了眼，“說，你想幹什麼？你這點姿色，我表哥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你還想跟蓉兒姐比美，你比得過嗎？滾滾滾，全給老孃滾！”
“嘻嘻嘻……”少女們跑遠，回頭喊，“文秀，等你表哥有空，一定讓我們見個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