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焰的殘魂被傳送走了。
碗碗卻似乎明白這是聶焰的機緣,只是在臉上流露出一絲悽楚的笑容。
可是當她抱緊聶焰殘存的手臂時,卻驚喜的一笑,她感覺到了聶焰殘存的意志。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說過不獨活,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可送你回家,卻總還是能做到的。”說話間,碗碗從岩石之上躍下,飄然而去。
那一日,在這片窮山惡水最近的人間村落,傳說中看見了天火映紅了天空,在天火之中,有龍閃現,還有那兇惡無比的巨獸身影。
看見的人都以為那是天龍在殺為禍人間的兇獸呢!這一傳說,在附近的幾個村落流傳不已。
就連那第二日,一個全身染血的絕美白衣女子揹著一個包裹從村落附近路過,被幾個村民看見的事情都被忽略了。
比起天火,天空什麼的,一個白衣女子算什麼?
七日之後。
蜀地。
罕見的又是一場大雪,一個還漆黑的凌晨,一個神秘女子送回了家主的手臂。
雙子聶焰——隕落!
那把無名之劍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唯一知道的恐怕只有送家主手臂回來的那個女子。
三日後,聶家舉家大喪。
只裝有手臂的空棺之中,有四個男女徹夜守孝,哭到暈厥過去幾次。
“如若大姐還在,說不定能夠支撐我們一番吧。”想起了大哥最後的那一封書信,梅寒的雙眼落下的再也不是淚,而是血。
她的話自然引起了其他三小的共鳴。
那相依為命的小龍鎮歲月,如何能夠遺忘?一直擔心大哥會身死在外,卻沒有想到到最後只回來一隻手臂。
他們根本不知道的是。
碗碗早已回來,在為聶焰選好的墓地之旁,自己動手挖掘了一個洞穴,連通聶焰的墓地。
在聶焰下葬以後,她靜靜的守在棺槨之旁,破碎的靈魂再也支撐不住,這一次,碗碗用自己的魂飛魄散換來了聶焰的一絲殘魂留存。
她知道,聶焰殘存在手臂上的意志,能夠感受到她最後守在了他的身旁。
天狐猝。
最後的身體,化為了一隻小小的白狐,魅惑天地的那能力化為了一顆類似於玉石的奇怪石頭,就如一顆眼珠。
十日後。
水童大宅。
童帝一夜白頭,漫天大雪之中,桌上是一封字跡娟秀的書信。
盡書聶焰最後一戰,以及代替聶焰對他的告別之意。
天明時,童帝燒燬了書信。
一個人走出了童家,喃喃自語到:“一人獨戰四十幾只上古大妖,身死之際,殺死十六隻大妖嗎?聶焰,你果然在這一生再不給我任何一個超越的機會。但我會隨著你的足跡去探尋這個驚天的秘密!如果有輪迴,如果再有下一世,你我相遇,又是那災難爆發之際。你絕對不能再是主角,主角只能是我童帝,讓我童帝去力挽狂瀾,你就在家中喝酒看著罷!聶焰,我說到做到。”
說話間,童帝嘆息了一聲。
沒人明白他為何一夜白頭,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人生因為聶焰的死失去了一個支撐的意義,從此是真的寂寞且愁苦了,白頭又算什麼?
碗碗身死之際,聶焰殘留的意志莫名回到了明陽門。
所以,他並不知道。
一年之後,他的墳墓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潛入,拿走了碗碗所化幼狐的狐皮,以及那一顆奇異的珠子。
三日後。
一個有些瘋癲的身影,出現在了曾經的小龍鎮,此時的小龍鎮連一分舊時的模樣也找不出來了,那個瘋癲身影,卻到:“情劫難度,都是痴中兒女。一生流逝,皆化為歌,吟過唱過便就罷了。所以,意義是何?聽過就算了吧....”
他的身影踏過夕陽之中的破敗小龍鎮,而身後似乎真的有一首在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