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志丙道:“唉,師兄,別喝光了,就這一瓶,多了沒有,還得外敷呢。”,將白瓶兒搶了回來,走到桌邊拿茶碗,調水衝蜂漿。
玉蜂漿生效奇快,趙志敬一朝擺脫癢痛苦惱,只覺得通體暢快,精神恢復了不少,不再要死要活的了。趙志敬問道:“甄師弟,剛才你說這藥是那姓龍的小子親自給的,也就是說你見過他的模樣了,跟我說說,能引得群魔大鬧終南山的臉是什麼樣?”
甄志丙端著蜂漿水走了過來交給趙志敬,想了想道:“那姓龍的確實有一副人間少有的好相貌,堪稱天人。”
趙志敬聽他這麼說,驚訝道:“真的!”
甄志丙點點頭,想起龍的怪異性情不禁面露異色。
趙志敬問道:“怎麼?還有隱情?”他與甄志丙相交多年,雖然因為首席弟子,掌教之爭,他們之間的矛盾不少,但作為師兄弟,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的,互相多有了解。因此,他對甄志丙的神情變化了然於心。
甄志丙看向趙志敬,似是在想怎麼表達,頓了一頓道:“長得好看是好看,不過•••”再次斟酌道:“不過脾氣太差,高傲無禮,目中無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連咱們郝師叔都不放在眼裡,直呼姓名,對長輩沒有一點兒尊敬,我看他扣下楊過分明是要跟咱們全真教過不去,我勸你,以後你見了他千萬別滿嘴胡說,小心他殺你滅口。”
趙志敬問道:“這話怎麼說?他跟你動手了?能讓咱們正氣凜然的甄師弟背後說壞話,看來不是什麼善茬啊!”
甄志丙搖頭道:“那倒沒有,我只能感覺出他武功不低,其他的說不清楚,等你以後親眼看到了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趙志敬忙著塗玉蜂漿,也不多問了,在臉上拍了拍,又在胸口揉了揉,一陣折騰,弄得全身粘糊糊的,對甄志丙道:“扶我一把,我去洗個手。”心道:“能養出這麼陰毒的東西,那姓龍的多半如甄志丙所言,不是什麼好東西。”
甄志丙扶著趙志敬一步步走向屋中的水盆旁,訝異道:“能走了?”
昨日,趙志敬被幾個蜂子蟄了之後,走了幾步之後就動不了。今天,他才服下解藥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怎麼就能下地了呢,這毒解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趙志敬道:“是啊,這毒甚是古怪,剛才還四肢無力,猶若千萬螞蟻在身上啃咬,現在幾乎都沒感覺了,要是不碰著,我都以為我沒受過傷,古怪,古怪啊。”
甄志丙道:“這樣也好,免得受罪,你好好歇著吧。”將趙志敬重新扶了回去,自己回去休息,熬了一夜,雖然沒什麼大礙,卻也甚是乏累。
當夜,丘處機從山西趕了回來,得知了楊過叛逃一事之後,甚是氣憤,將養病的趙志敬大罵了一通。
郝大通在一旁勸道:“師兄,差不多得了,楊過頑劣,該當教訓,志敬雖然也有錯,但受了蜂毒折磨也算是懲罰,別追究了。”
丘處機嘆道:“靖兒將人託付給咱們,竟鬧了這麼一出”,擺擺手,“你說咱們怎麼交待。”又轉向趙志敬,斥責道:“你說你也是,跟個孩子有什麼過不去的,打罰有度,哪有死磕的。”丘處機曾經是楊康的師父,楊康走上了歪路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在得知楊過為楊康之子之後,丘處機下定決心要好好教導,這才選了三代弟子中武功最好的趙志敬當楊過的師父,他只想著嚴師出高徒,誰成想最後出了叛徒,心中大感慚愧。
趙志敬自知行為不妥,心中雖然不願,卻只能窩在床上捱罵,將一切的罪過記在楊過的頭上。旁邊,甄志丙看到趙志敬捱罵心中也痛快,在接收到趙志敬的求助之後,上前道:“師父,古墓裡的那位龍公子說了,楊過之事只想與您商議,可要將人請來。”
丘處機疑惑,問道:“與我商議?他可說緣由了嗎?”楊康十幾年前就死了,丘處機當然想不到古墓中的一個十八歲少年會知道此段淵源,也就想不明白為何龍要找他商議楊過之事。
甄志丙道:“這個弟子不知。”看了看旁邊的郝大通,如實道:“他只說要找教中能主事之人,非要等您回來。”
郝大通不滿道:“是啊,人家說了‘郝大通不行’。”郝大通雖然武功不如馬鈺、丘處機和王處一,但他在全真教、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突然被一個不知所謂的毛頭小子說“不行”,心中哪能不氣呢。
丘處機勸道:“師弟,算了,古墓裡的人就這樣,你別放在心上。”吩咐甄志丙前去請人,想要儘快將楊過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