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帶著石化法力的光線無處不在,除了天賜天生床的床底下。天子出遊乘坐鑾駕,那鑾駕上通常都會有一把象徵著天的大傘,意喻天賜天佑之子。同時也有避塵和遮擋敵人箭矢的作用,很有講究。寧濤這個仙王卻是以床為傘,還是自己撐著,它擋的卻就是這昏黃的光線。
那光線的源頭不在天空上,而在山谷裡。
可是,俯瞰下去卻還是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在發光,越是靠近山谷,昏黃的光線就越是濃厚,那昏黃的光霾遮擋視線的能力一點也不比濃霧差。
不過,居高臨下,寧濤還是看清楚了一些地方。
那山谷的中心看不清楚,那中心的周邊卻依稀能夠看見景物,有田地,還有房屋,有的農田裡和房屋外面甚至還有人和動物。可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是一動不動,永遠的靜止了。
這個山谷不是地獄,可它透露出來的氣息卻比地獄更詭異,更可怕。
水墨煙雲緩緩降落在了一座房屋旁邊,寧濤撐著天賜天生床往前走。邁過一段圍牆,那戶人家的院子便進入了他的視線,而就在那一剎那間,他的心靈被深深的觸動了。
院子裡有一個石化了的女人,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一隻破碗,那破碗裡裝了小半碗穀粒,她的身邊有幾隻雞在啄食地上的穀粒。
她懷裡的孩子的臉上還保留著當時的笑容,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地上的那幾只雞,他被那幾只雞逗笑了。
孩子和他的母親,直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母子倆的人生就在那一刻定格了。
寧濤的視線邁過院子往另一個方向看去,又有幾個石人進入了他的視線。那幾個石人身形高大,屁股後面還有尾巴。
“那不就是那幾個進來的天人嗎?”寧濤訝然地道。
靈鱷之王說有幾個天人進了大碑谷,他還派了靈鱷守了一百年,結果也沒有等到那幾個天人出來,卻沒有想到在這裡碰見。
狐姬說道:“他們恐怕不知道這光線的可怕,結果變成了石人。”
寧濤一路看著山谷中心,眉頭微皺:“那裡究竟有什麼東西這麼恐怖?”
狐姬說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寧濤點了一下頭,撐著天生床繼續往山谷中心走去。
越是靠近山谷中心,昏黃的光芒越是濃厚,不過依然不能奈何天賜天生床,因為寧濤一直在引導那一絲造化之力給床“輸養”。
造化之力恰恰能剋制這裡的死亡法力。
繼續往前走,房屋越來越多。
這個被石化的村子很大,剛才只是在村子外圍。
繼續深入,距離村子中心越來越近,那種死亡的神效能量越來越明顯。
又走了一段路,一艘船漸漸從昏黃的光霾中顯現了出來,赫然是一艘三桅帆船。
那帆船破損嚴重,可以看見的一側船腹上有好幾個破洞,昏黃的光芒的源頭就是這艘三桅帆船。
帆船的船腰處有一座木樓,兩層高,有門窗,但都緊閉著,看不見內部的景象。
寧濤目瞪口呆,愣了好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真的有……一艘船啊!”
“它就是……神舟?”狐姬又冒出了一句話來。
“應該就是神舟,它好像經歷了戰鬥,我覺得它是被擊沉的。”寧濤說。
“擊沉它的肯定是什麼神靈。”狐姬說。
“這樣大一艘帆船,我們要怎麼才能弄走它?”寧濤有些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