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轉頭一看,天啊,月公子的右肩上插著一支明晃晃的羽箭,肩膀上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月公子的白袍。原來當時突圍之時月公子便已中箭,而他還帶著小魚跑了這麼久!
小魚的心劇烈地疼痛了起來,在她心裡月公子一直如神祗一般的存在,如今才發現,他也是凡人一個,也會受傷、會流血……
月公子輕輕拉了小魚一下道:“這裡離花月樓不遠了,你自己趕緊從花月樓的地道走吧,聽話!”
小魚望著月公子佈滿汗珠的臉龐,儘管他勉力的忍著疼痛,可蒼白的臉色已經出賣了他。她不由得再次痛恨自己不會武功起來。
“我……走了,那……你……你怎麼辦?”小魚含淚問道。月公子努力給了她一個笑容道:“傻……傻丫頭,他們找的是你……,你走了……我自然就……安全了……,別擔心……,我會好的……”
小魚再也忍不住眼淚了,一滴滴淚水滴在了月公子的袖子上。她明白自己在月公子身邊只會連累他,但是讓她就這麼走了,讓她怎麼安心呢?
月公子先給自己的肩膀周圍點了幾個穴位,血流得沒有那麼快了。月公子望著小魚道:“你……你趕緊……走吧,待會兒……他們……若是……追上來……來了,你……你就……走……不了了!”
小魚抹了一把眼淚,堅定地看著月公子道:“好,我走,但是我要先把你弄到一個安全點的地方再走!”,月公子無可奈何地笑道:“好吧……,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輕易……答應的!”,說完,他望了望四周,示意小魚扶他起來。他指著一個方向道:“柴房……!”,小魚會意,用力扶起月公子向那邊走去。
那裡果然有個柴房,月公子讓小魚扶著他挨著一個大柴堆坐下道:“好了……,你……趕緊……走吧!”,小魚點了點頭,輕輕跑到柴房外面尋了幾棵止血草,然後又回到了柴房裡。
月公子許是以為小魚已經走了,疲憊的靠著柴堆閉目養神,看樣子比小魚在的時候還要嚴重得多。
小魚抿了抿唇,慢慢走到月公子面前。應該是受傷後的全速奔跑太久有些脫力,月公子連小魚走到面前都沒有發覺。小魚在他面前蹲下,衣服發出細碎的聲響才將他驚醒。
“月公子,你這樣……我!”小魚剛剛說了半句,就哽咽了。月公子似乎連動都動不了了,只是用目光溫柔地看著小魚,彷彿在叫她不要哭了。
小魚取出止血草道:“我幫你敷藥吧!”,說完,她幾下扯開了月公子中箭處的衣服。衣服一扯開,小魚就瞪大了眼睛,那羽箭應該是弓弩所發,力量大得驚人,快一半的箭支都沒進肉裡去了,只留短短的一截箭尾在外面。
“放……放心,死……死不了……”月公子微弱的聲音從小魚耳邊傳來。小魚望著月公子血肉模糊地肩膀心裡一陣陣的心痛。
平素手指被針扎一下都覺得痛,如今被這麼鋒利的箭支射中,那該得多痛啊,而且中箭之後還跑了這麼遠。她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平時和金磚閒聊時說到的處理傷口之法。
小魚在心裡回想了幾遍操作手法,每個步驟都想清楚了,才決定行動。她將月公子的破碎的衣袖撕了一大塊下來,撕成長條,依次搭在胳膊上。然後輕聲對月公子道:“我要拔箭了!”,月公子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小魚將止血草全部放進嘴裡嚼著,然後對月公子含糊地問道:“月公子,你喜歡我嗎?”,月公子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小魚趁著他注意力被她的問話轉移之時,雙手握住箭支用力向裡捅了一下再迅速向外一拔,只聽得月公子一聲悶哼,小魚已順利地將箭支拔出。
小魚無暇說話,將口中嚼碎地止血草全部堵在了月公子的傷口之上,隨即迅速的用布條給月公子包紮起來。
一圈一圈又一圈,小魚全神貫注地將布條繞過月公子的肩膀下面,繞過他的胸口、繞過他的背部,月公子俊面微紅,平素被衣袍掩住的肌膚潔白光滑。
男人光著膀子,在前世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小魚倒沒有多想,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將傷口紮緊,免得再有血流出來。
將傷口包紮好後,小魚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月公子上半身幾乎赤裸,兩人的姿勢也不可不說曖昧。
小魚索性扯下月公子另外一個衣袖,給月公子披上,好在月公子素來喜歡穿寬袍大袖的衣裳,這個袖子給他披著綽綽有餘。
小魚將布片給月公子紮緊,然後對月公子小聲道:“那我先走了,待我一脫險,我立刻叫人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