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
一千騎簇擁著蔣慶之進了華亭城,少年農夫父子也在其中。
農夫有些擔心的找到孫不同,“貴人,小人的家人……”
“擔心被報復?”孫不同笑了,“安心,咱們的人已經到你家了。”
蔣慶之做事豈會被人所趁?
少年得意洋洋的坐在一匹馬上,“爹,你看。”
農夫放下擔憂,笑罵道:“還讀不讀書了?”
少年搖頭,“我要跟著伯爺去殺敵!”
前方徐渭交代陳集,“回頭把這少年父子的事兒加點料,大肆宣揚一番。”
陳集問,“這是要釣魚?”
“這是千金買馬骨!”徐渭說:“伯爺說過,堡壘總是先從內部被攻破。那些人看到伯爺對一個少年農人尚且如此,換了自家……若是知道些什麼,主動來稟告,會有什麼好處?人心吶!”
人心就像是春季的天氣,忽晴忽雨,又像是此刻趙福的心情,一會兒惶然,一會兒歡喜。
蔣慶之今日的手段讓自信滿滿的趙福慌了,他一邊急匆匆往家趕,一邊回想自己從謀劃此事到此刻可露出了什麼破綻。
人就怕想象……趙福越想越慌,不時回頭,彷彿蔣慶之的人就在身後盯著自己。
“朱藝呢?”趙福問。
“半道說回家有事兒,先走一步,回頭再聚。”
……
朱藝沒回家。
此刻他已經出了華亭城,隨即快馬加鞭,一路疾馳。
遠離了華亭城後,朱藝回頭看了一眼,“老趙,對不住了。”
蔣慶之項莊舞劍,意在陳連的手段一發作,朱藝就覺得自己危險了。
那些所謂的隔離手段能瞞住蔣慶之多久?
朱藝不敢賭,連家都不趕回,急匆匆逃了。
而趙福卻心存僥倖,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兒就是叫來自己寵愛的小妾,以及兩個兒子。
“馬上準備細軟,咱們走。”
“老爺,去哪?”小妾嬌嬌柔柔的挨著他,還故意衝著兩個少爺挑眉。
這特麼是挑釁啊!
兩個兒子都十多歲,大兒子罵道:“賤人!”
“老爺,你看……”小妾用嬌柔的部分推推趙福,往日他定然會色授魂與,可今日他卻罵道:“都消停了,孃的,蔣慶之那邊就要殺人了,你們還窩裡鬥。再鬥下去,一家子都等著挨刀吧!”
小妾一怔,“老爺這是做下了什麼大事兒,怎會挨刀?”
大兒子交遊廣闊,下意識的道:“爹,那火……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