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的夜晚平靜安寧,除了幾塊重點區域有人日夜監守,其餘地方的小路上都不見一人。
“你的地面勘探結束了沒?”徐白輕聲說。
陸鯤說:“沒。”
徐白咬下嘴唇:“有那麼好奇嗎?”
“好奇是考古博士的必備條件。”
徐白聲音更輕:“那你說說探勘結果。”
陸鯤說:“密度緊實,質地柔韌,連帶周邊區域也很平滑,目前地面溫度微高,底下山脈有水流跡象,到底是未經人類發掘過的泉源,很乾淨,不做提純處理有點可惜。”
“你停止勘探就能暫時恢復原狀。”
陸鯤勾唇:“不要。”
徐白不情願:“可你這樣做損人不利己。”
陸鯤聽完她的話默了會兒,嘶上一口氣,笑了笑,無奈結束工作。
十分鐘後。
陸鯤取了點熱水在外面透氣,連續抽完兩根菸,盆裡的熱水被風吹涼。
骨節分明的兩隻大手指沾上肥皂,他蹲下身,一絲不苟地搓動。
徐白走出來,白皙的臉貼在布簾子上,看著他。
細碎的月光落在陸鯤黑亮的發上,由於角度問題,他英俊的五官半明半黯,勾勒出一種自然而然的神秘感。
地上落出女人的影子。
陸鯤將盆裡的肥皂水澆到遠處,轉身看向徐白:“該休息了。”
徐白瞧一眼他,回想起今晚的那些事,一時間竟不曉得怎麼面對他。
她熱紅了耳朵。
夜風打來讓她很快冷靜不少,咬下嘴說:“再過一個多月就滿四個月了,你沒忘吧?”
陸鯤站起來,把盆往布簾子那一豎,挺起背來說:“把那毛孩子接回來的事?我一直記心裡呢。等這邊工作稍空一些,我就去法院申請。”
“可是……”徐白緊住眉。
陸鯤走近,鐵臂伸出抱抱她的腰:“擔心他在陸家的處境?”
“嗯。”徐白乖巧地點下頭。
到時候楊起峰一回來,陸鯤工作那麼忙,全國各地哪兒都可能出去跑,總不能帶著峰峰一起走南闖北。
以後峰峰和新家裡的成員不可能不打交道。
可這無疑是個巨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