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撲鼻的香味兒一陣一陣的鑽進臥室。
他猛吸了幾下鼻子,雙腳套上拖鞋往外頭走。
幾盤子香氣四溢的小菜正擺在小桌上,正不停往上冒著熱氣。
盧閱平正想伸手往菜碗裡捏塊排骨,李春香從裡面走出來,用力拍了下他的手:“洗手洗臉刷牙,弄完再吃。”
盧閱平挺直背,捏了把李春香的臀,往洗手間走。
他不僅洗了臉,刷牙了牙,順帶把冒出面板的鬍渣也給颳了。
宿夜相盡失,精神頭十足地回到飯桌上。
李春香已經為他盛好了大白米飯,也拔了筷子放在碗邊,伺候得週週到到。
盧閱平坐下時才發現李春香的兩隻眼睛紅成了兔子。
他手一伸,捏住她下巴,仔仔細細地瞧上幾眼問:“怎麼這是?得紅眼病了?一會我帶你上醫院看看去,這病傳染,你得治。”
李春香把頭一扭,聽完這話心裡更氣,嘴角抽動幾下,又掉淚。
盧閱平最見不得女人哭,一時間平時溜得起飛那嘴皮子就跟被上了鎖似的,只是神情嚴肅地問:“到底怎麼了?”
李春香啪嗒把筷子一放,吼句:“我不跟你過了。吃完這頓飯,咱倆就當沒好過。”
這反應,讓盧閱平實打實地楞了下。
他沒有說什麼,繼續緊著眉。
李春香見他不搭腔,自顧自地說:“你心裡頭有別人,還跟我過什麼?”
“我心裡有誰?”
李春香抹掉了眼淚說:“就是火車上那姑娘,徐白。你的青梅竹馬,沒說錯吧。”
盧閱平心一跳,避開李春香的目光說:“聽誰說的?”
“你自己說的,你自己……昨晚夜裡頭做夢時說的。你喊她名字了,還喊她小白兔,你說要保護她。”李春香一股腦兒說完,委屈地趴在飯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盧閱平一愣。
難不成自己真說了這樣的夢話?
兩條黑眉越聚越緊,嚼菜的動作越來越慢。
嚥下一嘴兒的米飯和食物,他衝一旁哭得稀里嘩啦地李春香說:“你想跟著我,那咱明兒就去領證,從此好好過日子。如果你真不想跟著我……”
李春香抬起頭,眼睛紅腫地看著他,等待他那句未說完的話。
盧閱平撓幾下脖子,長身突然立起來,去臥室後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存摺,走出來放在桌上。
“裡頭有八萬塊錢。”
李春香瞧一眼他,哭得更急。
這世上哪有人這樣談戀愛。
感覺婚姻對盧閱平來說就像一場買賣似的,和愛情毫無關係。
李春香哭了十幾分鍾,盧閱平問:“想好了嗎?選哪個?是要錢還是要人?”
她滿心的委屈,把存摺推回給盧閱平,難受地妥協道:“不要錢。”
“所以要人?”盧閱平眉一挑,心裡特別平靜。沒有喜悅,也沒有難受。
李春香哭著鑽他懷裡,拼命捶打著他的胸說:“算我栽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