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閱平沒再說什麼,點根菸抽上。
香菸燃盡時,他噗地一下把菸頭吐到窗外,對徐白說:“往前看。”
習慣出神的徐白一抬眼,愣住。
在村口的指示牌下,陸鯤如青松一般站在夜色下。
凌晨時起的白霧渲染著村莊的夜,幾許霧絲環繞在陸鯤周圍。
他高大挺拔,精緻西裝搭配黑色修身長褲,看上去帥氣極了。
徐白一扭頭,盯著盧閱平,這才意識到方才他說陸鯤來了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這時候盧閱平一踩剎車,一條胳膊掛在方向盤上,匪氣地對徐白說:“他有我手機號,很久以前就有。”
徐白心裡咯噔一下,沒說什麼。
迅速開啟車門下去,顧不得仍舊有些頭昏的腦袋,小跑著來到陸鯤面前。
生怕陸鯤會誤會什麼,小嘴一掀,剛想說話,男人一伸嘴,二話不說就擁她入懷。
十分有力量的擁抱。
本就偏瘦的她就像一張餅子似的被強勢貼在他身上。
盧閱平坐在車裡,看見這一切,一腳油門踩下,車子從這對擁抱的男女身邊飛馳而過。
車窗裡扔出來一包藥,就落在兩人腳邊。
陸鯤鬆開懷抱,長身一曲撿起藥包,掛在行李箱上。
“你工作那麼忙,怎麼會過來?”徐白的語調不高,但靈魂深處卻止不住泛起愉悅。
陸鯤回頭望一眼汽車捲起的尾煙,以及越來越遠的車燈,然後才對徐白說:“你說在火車上遇到盧閱平,我有點擔心,既然坐立不安也無心工作,不如親自過來一趟,瞧見你了也安心。”
他的語氣稀疏平常,可突然的降臨對於徐白來說卻是一個十足的驚喜。
陸鯤說:“我不知道你親戚具體是哪一家。我到的時候快十二點,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繞著村裡走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家門口堆著花圈的人家。”
徐白看他一眼,心裡明白陸鯤給盧閱平打過電話。
“然後呢?”
陸鯤說:“作為你的合法丈夫,出於禮貌,我進去給你舅奶奶磕了頭。”
徐白的臉一熱:“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是因為發燒,所以盧閱平才會送我。”
他悶哼一聲:“嗯。”
徐白問:“站多久了?”
陸鯤說:“應該在村口傻等著一個多鐘頭。”
徐白一時間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作為曾經的戀人,有些情感似乎在日日夜夜的相伴中尋回了不少。
特別是這樣的夜晚,他隻身來到哈市,站在寂靜的夜晚一分一秒不停疊加著不安與寂寞,去選擇等待一個女人,這樣的行為很難讓人不去心動。
徐白綰下頭髮,沒看陸鯤。
她只是盯著地上的影子,淡淡地說:“我已經退燒了,醫生說我是水土不服。你放心,盧閱平沒對我怎樣,而且他已經交女朋友了。對了,你過來時定酒店了嗎?”
“定了。”陸鯤問:“你睡哪?”
徐白說:“表嬸給我安排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