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樑棟把大夥都聚在駐地的一間教室裡。
陸鯤的電話響起。
他接起就聽裡頭在吼:“你一向做事謹慎,有規矩。這次怎麼回事?已經有同學投訴你。那姑娘昨晚哭天喊地跑回家說你欺負人。人家長都找到所裡來了。我說陸鯤啊,你身為領隊,要多護著那幫剛出學校的小犢子才對,怎麼能拿炭火往女同學嘴裡塞?這是多嚴重的行為!”
打電話來的人是考古所裡已年過七十的泰斗,也是陸鯤進所後的師傅。平時那幫老傢伙都相當欣賞陸鯤這個明明家底雄厚卻吃苦耐勞的年輕人。對他怒氣衝衝的時候還真不多。
陸鯤聽見電話內容後有點想笑,那女孩兒倒是挺會抓重點的。
手機那頭又傳來嚴厲的批評:“寫檢討,必須寫檢討,寫完立刻傳我郵箱裡來。一千字以上。”
陸鯤吸口氣:“恐怕這回一千字不夠。”
他掛掉電話,按下靜音,繼續聽徐白心平氣和向大家闡述完昨兒個夜裡的驚魂一幕。
她略過了很多,低調隱藏著自己對地質的辨認的技能。
徐白闡述完,教室裡突然鴉雀無聲。
樑棟第一個反應過來,從椅子上躍起:“徐白,我以前是不是小看你了?你是怎麼知道那塊地方是空白區域,還能把盜墓賊忽悠過去。”
徐白只說:“我懵的。就想著他們挖的第一塊已經很深,萬一下面有東西就得被他們得逞。所以第二塊不管讓他們挖哪,能達到拖延時間的目的就行。”
陸鯤笑笑,沒去拆穿她的謊。
樑棟朝徐白伸個大拇指:“小徐你挺勇敢,讓梁哥刮目相看,刮目相看,哈哈。不過就算昨晚你不讓他們換地兒挖,他們一樣掘不出什麼東西。我看過了,那塊深挖近五米的探方都見了生土,之前勘測判斷錯誤。梁哥給你科普一下,生土之下絕對不可能再有遺址。”
徐白皺皺眉,心想,那才不是生土。
土質雖然確實極難辨認,可絕對是花土無疑。
所以下面不僅有東西,應該還是座大墓。
正在這時,陸鯤突然走到徐白身邊,手肘抵在她肩窩上,意味深長地問:“徐白,你怎麼看?”
徐白的臉一紅,只說:“盜墓賊第一次挖的那探方,要不然再往下挖挖看?”
陸鯤笑笑:“我聽你的。”
兩人的眼神交錯,有股名叫曖昧的磁場在竄動。
樑棟驚呆了:“生土之下還有什麼好挖?你瘋了?徐白不懂行,你也跟著胡鬧?”
陸鯤嘶口氣,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