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看看你,還說沒攻擊性呢!”他拿出手機,拍下了他手背上的咬痕。
我咬牙,該死,我現在不能這麼衝動,我這樣只會在他設定的陷阱裡越陷越深!
他拍完照後,看我一眼說:“這事你別怨恨我媽,她也不知道我讓她給你吃了什麼,昨天我跟蹤你們到你的出租屋,等你出去後,我就去了屋裡,我向我媽懺悔,然後說你該是大姨媽要來了,你有痛經的毛病,我讓她熬紅糖水的時候,加點治療痛經的藥……”
“我們那麼多年,我還是知道你大姨媽週期,”何勇又露出陰險的笑容,“我媽當然不會知道那是什麼藥,我和她說,別讓你知道我來過,免得你拒絕我給你開的藥,讓她偷偷放在糖水裡就行。”
“你……畜生……”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咒罵他了。
“親愛的,現在已經離昨天你發瘋的時間有二十八個小時了,藥物已經排洩乾淨,你現在要求做檢驗也毫無意義了。”他得意地笑。
我竟然昏迷了這麼久了!
“現在你所有的鄰居,醫院的同事,都知道你周薇是個瘋子,以後你就安安心心地在這個瘋人院裡,了卻你的餘生吧,我不會虧待你,我會花一大筆錢,讓這裡的醫生護士,好好給你治療,好好照顧你!”
何勇邊說,一邊手在我臉頰輕撫,他聲音帶著虛偽的溫柔,令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因為注射了安定,我此刻眼皮發沉,心裡雖是又氣又怕,卻已無力再和他爭辯。
“原本不想對你這麼狠的,但你和那個男人一起羞辱我,這仇我怎能不報!”他溫柔的笑容不見了,變成咬牙切齒的猙獰,“在我看到你脖子上那些不知羞恥的吻痕時,我就想掐死你,想掐死你了!”
他的手指移到我脖子上,我睜著眼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驚懼地看著他。
他手指卻又離開了,笑容重新堆滿臉上,“當然,我前程似錦,又如何會做這麼沒腦的事情去殺了你,我要慢慢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藥物的作用,我無力說話,在他陰森怨毒的話語裡,不知不覺已閉上眼睛,沉沉睡著了。
恍惚中,我看到林雋睿遠遠朝我走來了,我驚喜極了,想大聲喊他,喉嚨裡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我很焦急,我想跑過去,向他求救,但是我雙腿卻似癱瘓了,一步也邁不出去。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影飄遠了,絕望將我籠罩。
我彷彿看到了綿延的雪山,林雋睿穿著登山服,和他的隊友在攀爬雪峰,突然雪山塌了,漫天飛滾的雪塊,將他湮沒……
“林雋睿——”
我終於呼喊出聲,驚醒過來。
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和一片漆黑。
手腳依然被捆綁著,我渾身疼痛,連身子都不能翻動。
“林雋睿,你若不來救我,這世上也就沒人來救我了。”我喃喃自語,但想到他那四月十號的期限,便覺漫漫無期,悲從中來,忍不住淚如雨下了。
“冰棒兒……”我又開始擔心冰棒兒了,不知道我昨天到底踢了多重,不知道她傷得怎樣,不知道她突遭變故,是不是害怕,失去主人照顧的她,會不會變成流浪狗。
“嗚嗚……”越想越著急,越想越絕望,我越哭越傷心。
這一晚再沒睡著,天大亮之後,護士過來瞧了我一眼,然後拿著小本子,一邊記錄一邊問我:“叫什麼名字?”
“周薇。”
“幾歲了?”
“二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