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來西城區,這才真正體會到為什麼趙武六獨自一人霸佔了整個城區,卻沒有多少小弟和地盤,生意也是弄得不溫不火。
這裡真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貧窮破舊,到處都是民房樓、工地、工廠,然後就是山林、發電站這種地方。我們坐在麵包車上往窗外看,娛樂場所會館什麼的沒看見幾家,拆遷的廢墟倒是隨處可見。
我們隨便找了一片廢墟,來到一個已經被拆掉一半隻剩下一層房屋骨架的磚瓦小樓房。我上了二樓,生漢他們扛著麻袋在後面跟著。二樓的空間很大,水泥地上滿是牆灰碎片,爛掉的磚頭水泥木塊堆成一座座小山,房屋頂上的天花板露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痕,時不時還有碎屑落下來,讓人感覺這裡的房梁隨時都有可能坍塌一樣。
邢宇四處看了兩眼,隨便搬了一張凳子坐下,然後悠悠然的點了一根菸。生漢他們把那裝著白倉圓鼓鼓的麻袋隨處扔到了一個角落裡。
“打算怎麼處置他?”邢宇突然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說:“不知道,看心情吧。”
邢宇愣了一下,然後不禁笑了出來:“看心情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你把他抓來了,自己卻還沒想好?”
我淡淡的說:“在動手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處置他。”我看了一眼角落的麻袋,說:“也許我會要他的命,也許,我只會斷了他的手腳而已。所以我才會說,看心情。”
生漢把麻袋上的繩子“窸窸窣窣”地解開,露出白倉的腦袋。他還未醒來,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白倉的身體素質很差,染上艾滋之後應該就更差了,要不然普通人受這點傷早該醒了。
生漢轉頭問我:“老闆,要叫醒他嗎?”
我輕輕點了點頭,於是生漢抓住白倉的下巴,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啪!”
“喂,醒醒啦!”生漢在他耳邊大聲說道。
生漢的手勁很大,直接就把白倉的側臉摔腫了。接著生漢又連續左右扇了他三四個耳光,我們其他人就這樣在旁邊看著他扇著。
甩到第五個耳光的時候,白倉終於醒了,他腦袋迷迷糊糊的先晃了一陣,然後望見了我們。
這個房間的光線很昏暗,外面的陽光只能透過那房間裡唯一的一扇窗戶透進來,我們一群人就這樣圍成一圈,站在房間的周圍望著他。
白倉好像猛然間清醒了,頓時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渾身就像篩糠似的哆嗦起來,然後身體使勁往後挪,彷彿想要縮到牆縫裡頭去一樣。
我見到他這個模樣,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以前那個不管什麼時候都高高在上好像一切都盡在掌握的白倉,原來也會有這麼害怕得時候。或許是因為他身患絕症並且進過精神病院的關係吧,再也無法保持從前那份風度了。
我走了過去,來到他面前慢慢蹲下。
“你……你想做什麼?”白倉似乎鼓起了勇氣,直視我的眼睛。
我故意很陰森的笑了笑,嚇唬他說:“我想要做什麼,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麼?”說完,我從背後拿出了一把短刀,拿在手裡把玩。
白倉身子更是猛打了一個哆嗦,然後語氣急促慌張地說:“不行……你不能這麼做……你可以不怕我,但你忘了我爸是誰了?你要是敢動我……他,他不會放過你的……”